“你针织女工样样不通,琴棋书画也一样不会。”
“秦玄昭,你是来刺激我的吗?”
“林姑娘何意?我说错了?哦,那我改正。”
“别,你没说错。”林柠溪蔫吧了,是啊,秦玄昭说的没错。她针织女工样样不通,琴棋书画一样不会,在大安朝这时候,林柠溪这样的女人。除了长的好些,简直是一无是处啊,能嫁的出去才出鬼了。
还好长的出色,不然真不敢出来混了。
“既然那些你都不会,总要虚心学点别的。人生一世。如草木一秋,年轻时学点东西,不但自己受益,老了以后,也是回忆,一个人若连回忆也没有,那跟一条咸鱼有何区别?”秦玄昭难得话多一次,他把几本书递给林柠溪:“我觉得,你饭煮的好,所谓三百六十行皆有状元。饭煮的好,不是为了伺候人,至少自己的嘴不委屈,这里的几本烹调之书,是我从书房里拿的,放在那儿也是落灰,不如送给你,也算成全了它们。”
“可我——”
秦玄昭在衣袖里一阵掏摸,像在摸什么东西,还没拿出来呢。就见一个穿粉色绣槐花石榴裙的女子走了进来,描着远山眉,画着猩红的嘴,一进来就扑住林柠溪:“我想死你了。”
秦玄昭自动后退了两步。以为这是林柠溪的哪个闺蜜来了,他站的远远的。
穿石榴裙的女子回头朝秦玄昭笑笑,妖娆。
秦玄昭眉毛一皱,正色道:“知微,你又乱来了。”一面说,一面把何知微拉到一边。至少让他离林柠溪远远的。
“你们就要进宫去贺寿了,我也想去。”何知微笑。
“知微,不能胡闹。”秦玄昭抖抖袍子:“皇宫禁地,不是随便可出入的,万一出了什么事,那就不好了。再则你爹是皇商,你踏错一步,就会给他招惹麻烦,你爹一向谨慎,自然也不让你冒此风险。”
“我不管,我也要去。”何知微掐住自己两只耳朵,晃着脑袋问秦玄昭:“我像女人吗?”
秦玄昭哑然。
林柠溪才发现这是何知微,他竟然装扮成了女人,何知微可真够乱来的,这不守规矩的样儿,林柠溪还真喜欢。
“柠溪啊,不如,我扮你的丫鬟吧,九月初一那日,你跟玄昭进宫,我扮你的丫鬟,也随你进宫,这样可以吧?”何知微可怜巴巴的:“为了进宫,你看我做出多大的牺牲啊。”
“可是知微——”林柠溪有些为难。
何知微从怀里摸出一块白手帕,打开手帕,里面是一块白白的软软的东西:“这是太岁,吃了长生不老呢,你们去贺寿,总得有寿礼吧,这太岁怎么样?”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林柠溪拒绝了。
何知微无法,又去拉秦玄昭的衣袖,秦玄昭衣袖一松,一块带着寿字的玉佩就掉了下来。
带寿字的玉佩,温润大气,价值不菲。
“玄昭也学会偷家里东西了,果然像你娘说的,跟着我学不到什么好处。”何知微把玉佩往林柠溪手里一塞“柠溪啊,你说,是玄昭哥哥的玉佩好,还是我的太岁好。”
说这话,跟喝了二斤醋一样。
秦玄昭却不动声色。
给太后贺寿,林柠溪怕是拿不出什么体面的礼物来,所以他在库房里找了这样一块玉佩,想着借花献佛,也算替林柠溪解了围。
他本想私下给予的,谁知道玉佩掉出来了。
如今就看林柠溪怎么选择了。
林柠溪看看太岁,又看看玉佩,一样儿也没要。
林柠溪不是不想要。两位帅气公子站在面前,伤害谁都不忍心啊。
当晚,秦玄昭坐在书房,思绪纷飞。
林柠溪不肯收他的玉佩,也没收何知微的太岁,她是什么意思呢?他又觉得好笑,自己为何要一直想这件事,为何要猜测林柠溪的心思?他想不通。
翻开书来,那些如珠如豆的漆黑的文字,竟然浮现出林柠溪的脸庞来,那脸庞一晃而过,让人心慌,又让人荡漾。
秦玄昭默然翻翻书,总是静不下心,只好放下。
秦伯通站在门外,自从儿子回府,他就一直暗地里观察着,见儿子这般,他背着手问:“情况怎么样?”
“林伯父身子尚可。”
“那你为何闷闷不乐的样子?”
“我——”
“过两日便是太后寿辰,你记得把礼物备好,那天千万不敢出任何差错。”
“是。”
秦伯通欲回房去写折子,走下台阶,终不放心,又转回来:“你林伯父——身子果然好些了吗?听人说,他现在都能拿毛笔写字了?说话也利索了?”
秦玄昭摇摇头。
“你林伯父到底可怜。百药堂一直抓着药,那么些药,竟也治不好他,或许这就是天意吧。”秦伯通叹了口气,走下台阶,只觉得步伐都轻了不少。
何家。
回到百药堂,何知微把太岁放在柜上,“咕噜咕噜”灌了一碗茶,唉声叹气起来。
他娘赵花容便知道,何知微的计划泡汤了,见一向fēng_liú倜傥的儿子如此唉声叹气,少不得安慰他:“知微,从小到大,你泡汤的事多了,不必难过。”
“娘,不是为进宫的事。”
“那是何事?”
“我想把太岁送给林姑娘,可她不收。”
“还好不收,你爹正满屋子找太岁呢,若是发现你偷拿了,少不得揭你的皮。”赵花容担忧道:“太岁放回去,以后再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