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光喜上眉梢。一下子就把皇上睡床她睡地的屈辱给忘的一干二净。
“你们好生伺候皇上,皇上自然不会亏待你们。”太后教导大伙:“以后别动不动司马光司马光的叫了,没规矩,依礼。当叫明妃,知道吗?”
“是。”
给太后请了安,众妃嫔依次离去。
太后让林柠溪去送客。
林柠溪也曾想过,她在太后身边,算个什么角色呢?伙夫?捶腿的?迎客的?管家?说不准。反正什么活都干。送客的活也是她的。
妃嫔们一个个离去,或许是太后夸奖了林柠溪,那些伶俐些的妃嫔,也夸她:“林姑娘这相貌,自然是一等一的,伺候在太后身边,也是应当的。太后真是好眼力,众多民女当中,能找到这么出色的。”
唯有司马光不爽,虽然林柠溪是伺候太后不是伺候皇上。可她那张娇俏的脸,真欠揍啊。虽然林柠溪不跟她抢皇上,可雨花台的事还没完呢。
她捧着小暖炉翻眼看看林柠溪:“别以为你呆在太后身边就没事了,雨花台你阴我的事,我还记着呢。”
“我早忘了。”
“你倒忘的快,算你机灵。”司马光抚摸着小暖炉:“林柠溪,如今我是明妃,你还不跪下向我行礼?”
“不跪。”
“为何?你小小民女要造反了?”
“太后说了,封赏的圣旨明儿才下呢。”
司马光伸手点着林柠溪的眉心:“小姑娘,不怕你不听话。山高水长,同在一个屋檐下,以后咱俩相会的机会多着呢。”
司马光像只骄傲的孔雀一样离去。
她蜀绣衣裳上是大朵大朵火红色的花朵,这些花朵随着裙摆长长的拖在她身后。她走过的地方,像开了一地的花。她梳着高挑而饱满的发髻,发髻间插着珠宝首饰,赤金的簪子可真粗啊,跟甘蔗似的,难为她那小脑袋瓜子能撑的起。听人说司马光家世高贵。有的是钱,果然不是盖的,就那甘蔗似的簪子,多招贼惦记啊。一般人别说是没有了,就是有,也不敢带着出街啊。
妃嫔们来请一次安,就像打了一场仗。
三个女人一台戏,真不假。
东西六宫的女人来到太后面前,或是哭哭穷,或是说说自己的寂寞,不被皇上临幸,太后也没有法子,哭穷,太后也不富裕啊,那么多妃嫔呢,帮衬哪个?说自己寂寞,太后比她们还寂寞呢,先帝死多少年了,不被皇上临幸?太后管的着吗?总不能皇上睡觉太后在后面监督着,皇上多大了都。
虽然没有法子,做为东西六宫的老人,太后也得安抚着些,安抚完这些女人,太后就疲惫的很。
“林柠溪,她们都走了?”
“走了。”
“明妃高兴吗?”
“好像——高兴。”
“她当然高兴了。”太后叹了口气:“雨花台的事,哀家替她兜着,她又没受多大委屈,皇上不乐意去她那儿,哀家也劝了皇上的。有什么法子呢,她爹是大安朝的大将军,她兄长又在军队里掌要职,皇上需要他们的忠心,就不能冷了他们的心,明妃那里,就得好生安抚。”
“太后英明。”
“你觉得哀家做的对?”
“太后为皇上着想,是位慈母。”
“唉,就是委屈了皇上。”太后叹气:“先帝走的早,又有郑姬母子的折腾,皇上这皇位,坐的也不踏实,现下是皇上了,连选自己喜欢女人的权利也没有。”太后无可奈可的摇摇头。
林柠溪默默不言。
“哀家把你留在宫里,就是想有个机灵的,能靠的住的人陪哀家说说话,你不埋怨哀家吧?”
“不埋怨。”林柠溪声音小小的。
真假。
心里早埋怨八百遍了好吗?
她不想呆在宫里好吗?
可为什么这样回答呢。
并不是她品德高尚,而是不敢得罪太后啊,要知道皇上动不动就砍人的头,太后是皇上的娘,惹她生气,顷刻就能让你灰飞烟灭好吗?骨灰盒都给你省了。反正好死不如赖活着,好不容易重生了,拉棍要饭也要活着,就不死。
“你们家人肯定要担心你了。”太后盘腿坐着,微眯着眼睛,默默的数着手中的佛珠:“你们家人肯定要想你的,不过等他们习惯了就好了。”
果然有人想林柠溪。
何知微应该算是头一份儿吧。
何府。
何知微房间。
金陵十二钗的屏风安静的摆在那儿,上头五颜六色真好看,有浅黄,有纱粉,有玫红,有深蓝,这些颜色或深或浅,或阴暗或明亮,投射出长长短短的光来,这些光投在小茶桌上,小茶桌也是五颜六色的。
何知微坐着。
秦玄昭站着。
那日进宫营救林柠溪,失败而回。
出宫的时候,皇上还特意追上去安抚了一番:“林姑娘的事,朕知道你们上心,朕也操着心呢,只是当下太后想让林姑娘陪着,不好拂了太后的意,等过一阵子,太后冷了心,朕自会向她求情。”
皇上如此说,二人也只好点头。
何知微的小厮长久端着茶盘进来,茶盘上摆了两盏茶,白瓷茶碗真通透,一看就是上好的陶瓷。
长久把茶盘放小茶桌上,掏出一个馒头来悄悄对何知微道:“少爷,那日进宫,你偷偷溜跑,老爷生着气呢,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