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匹马一直不停。
冲过甬道。差一点撞到端茶水的宫女,在宫女的尖叫声中,两匹马又往前去了。
眼看要过垂花门,垂花门是低矮的拱门,上头附着着花草,平时只供过人,骑着马从那里经过。头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
“秦玄昭。我要死了吧?”林柠溪手心出汗。
“我不准你死。”千钧一发的时刻,秦玄昭猛的拍了一下马背,他的马经过林柠溪身边。他一下子搂住了林柠溪的腰,顺势一带,二人便从马上翻了下来,直接滚落到草丛里。
林柠溪只是觉得身子一软。还暗自庆幸,从这么高的马背上摔下来。竟然没事。好幸运。
低头一看,秦玄昭闭着眼睛躺在她身子下面,一动不动。
原来,危险来临的一刻。秦玄昭紧紧的搂着林柠溪,他用身体当垫子,才保了林柠溪的安全。
可是摔的太重。他全身像散架了一样,一时连起来的劲儿都没有了。
林柠溪呼唤了他两声。伸手在他鼻子前面探探:“秦玄昭?秦——秦玄昭?”
“我没死。”秦玄昭躺在那儿,脸色蜡白。
“你救了我。”林柠溪很是感动:“如果因为救我你死了的话,我一定会内疚死的。”
“我不是——咳咳——我不是没有死吗?”
“你为什么要救我?”
这问题问的。
“我——咳咳——”秦玄昭躺着,又咳嗽了几声,他每说一句话,嗓子都疼的厉害。
“要不要叫大夫?”林柠溪束手无策的站在那儿。
秦玄昭摇摇头。
“那——不叫大夫的话,你起来,让我看看,你有没有摔出毛病。”
秦玄昭努力想站起来,终是站不起来的,林柠溪站的真远,这个女人,站那么远做什么,秦玄昭又不是碰瓷,难道还会讹上她不成?
秦玄昭声音幽幽的:“扶我起来。”
“谁?”
“你。”
“哦。”林柠溪赶紧蹲下身子去扶秦玄昭,秦玄昭朗朗君子,岂是林柠溪这小女子能扶的起的?
她累的坐在地上喘粗气,还好皇上的人马也来了,众人手忙脚乱的扶了秦玄昭起来。
过了垂花门,便是慈宁宫。
太后听到了外头的动静,让林柠溪跟皇上等人进慈宁宫说话。
太后屏退了左右伺候的人。
房里只有太后,皇上,林柠溪。
太后拿着手帕给皇上擦擦额头的细汗:“皇上也不小了,怎么还那么贪玩,瞧,汗都出来了,一热一冷,小心生病。”
“太后,朕不是小孩子了,自已的身子,自己知道。”
“皇上是个聪明人,宫里的事,哪有你不知道的,明妃怀孕的事,你一定也知道吧?”太后转了转佛珠:“皇上子嗣单薄,还好明妃有了身孕,对咱们皇室来说,有子嗣才有将来,从这一点儿说,明妃她是功臣,皇上要对她稍好一些。”
“朕对她——比以前好多了。”皇上有些心不在焉的:“只是——明妃这孩子怀的实在蹊跷。”
“皇上真是说笑话了,这东西六宫的女人,谁人不知你常宠幸明妃?她怀孩子也是理所应当。怀了身孕的女人,容易倦怠,吃不下睡不着的,你要经常去流光殿看看。明妃不是个大度的人,你要经常开导她,那些惹她不高兴的下人,该撵的撵,该罚的罚。”
林柠溪觉得大事不好。
她就是经常惹明妃不高兴的那个人啊。
还是有多远滚多远好。
她不自觉的挪到了门口。
“林柠溪,你回来。”皇上笑着问她:“明妃怀孕这事,你怎么看?”
林柠溪紧张的直抠衣角,能怎么看,难道趴窗户看?
太后笑着道:“皇上就别为难林柠溪了,她一个未嫁的女子,哪能懂那么些?”
“也是。”
皇上陪着太后坐了一会儿,太后又吩咐了几句,诸如皇上要有威严,别跟那群下人一起瞎疯,在御花园弄什么骑射,一听就不靠谱。
皇上都一一答应下来。
林柠溪送皇上出去。
皇上已换了明黄色龙袍,脚上是一双明黄色的靴子,他背着手走到慈宁宫门口,又转过头:“林柠溪,朕问你一件事。”
“皇上请说。”
“朕如果没有宠幸一个女子,她却有了身孕,这怎么算?”
“皇上是说明妃?”
“你只需回答朕,这怎么算?”
“皇上——皇上自有圣断,民女不敢多嘴。”林柠溪心里七上八下的,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被戴了绿帽子吗?还是随口一说罢了?还是,指的明妃呢?让人琢磨不透。
出了慈宁宫,皇上嘴角一扬:“朕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哦。”
“朕说的话,不可跟任何人说。”
“是。”
“跟太后也不准提。”
“是。”
“如果有第三个人知道,林柠溪你可知是何下场?”
“砍头。”
“你果然聪明。”
林柠溪正要回慈宁宫,远远的,看到垂花门那里似有人影,仔细一看,那不是秦玄昭吗?秦玄昭身边好像还有一个人,长发及腰,戴着发钗,好像是紫雪公主呢?二人并不相熟,在做什么?
林柠溪爱八卦的毛病就是改不了,鬼使神差的就凑了上去。
秦玄昭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