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活的就活的吧,我拔拔毛,一会儿洗剥干净了放泥炉上烤着吃。我小时候最爱吃烤鸡了,有一年把我爹圈养的葵花鸡给烤吃了,我爹气的两天下不了床。”何知微笑起来,蜡烛的光晕映照着他坏坏的笑,他绛紫色绣元宝纹的深衣在烛光里一晃一晃的。
刚要拔毛,鸡就叫起来:“咕咕咕——”
何知微赶紧“嘘”了一声。
林柠溪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可捂住自己的嘴有什么用,又不是自己叫的。
“咕咕咕——”
“快跟它说别叫了。”何知微擦擦额头上的细汗。
“它能听懂我的话吗?”
“说的也是。”何知微尴尬笑了。
天知道黑灯瞎火这鸡叫什么,鸡不是天蒙蒙亮的时候才打鸣吗?
何知微指了指百药堂门口,那里站着守夜的人。若是惊动他就不好了。
那只鸡像是叫上瘾了,长一声短一声的,何知微只好拿个药罐子罩在它头上,哪里罩得住。
“吱呀——”百药堂的门开了。
月光如一条白色的柔软的绸带铺陈开来。
百药堂的药柜,花梨木的圆桌一下子清晰许多,连窗下的软榻也被朦胧的月色包裹起来。
有重重的脚步声传来。
那声音明显是从百药堂后门传来的。
“你快躲起来。”何知微反应极快,掀起土黄色的桌布把林柠溪藏在花梨木圆桌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