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你这又是何苦?”那位留着齐肩长发的女修凝视着披甲青年的双眸,忍不住说道:“当初约定的那人也没有要求我们保下城内的凡人……莫非你动了恻隐之心?”
“我意已决,此事休要再提。诸位请自便吧,若是想要弃城便尽管离去。”披甲青年摇了摇头,笑道:“我定然不会横加阻拦。”
大殿入口处的修士们闻言纷纷沉默下来,片刻之后,其中一部分修士冲着披甲青年行了一个标准的修士礼,随即纷纷一言不发地走下大殿的阶梯,消失在街头巷尾。
披甲青年见状轻笑了一声,仿佛早已预见到了今日的结局,他长叹了一声,转过头望向身后的三位修士,说道:“那么,三位是打算与我共存亡了?”
“城主……”留着齐肩长发的女凝视着披甲青年的双眼,说道:“我没有什么好多说的,你若不走,我便不走。”
“你还真是有够固执的。”披甲青年摇了摇头,随即不再理会那位女修,将目光转向了另外两人,说道:“那么你们两位又有什么理由呢?”
“与强者战斗。”一位蒙住双眼的剑修上前一步,淡淡地说道:“这个理由难道还不够吗?”
“好!我辈人族之所以没有被那些妖类冲垮便是因为有柳道友这样追求巅峰的修士!”披甲青年赞了一句,最终将目光转向了大殿门前的最后一人。
“无家可归、了无牵挂之人有何事是不敢做的?”最后一位修士却是浑身上下缠绕着黑色的布条,他轻笑了一声,说道:“若是此战侥幸存活,在下说不定会去开宗立派,若是不幸陨落,那也不枉此生。”
“苏道友倒是活得洒脱。”披甲青年摇了摇头,朗声笑道:“既然如此,我等便去会会客人好了。”
说完,披甲青年便朝着周越所在的位置走来,他走得很慢,脸上根本看不见大战前的紧张之色,只有无尽的轻松之意,似乎这一战结束后这位披甲青年就可以解脱了。
“这位道友,你也打算同我们并肩一战么?”
直到披甲青年走到周越的面前,周越还没有反应过来此人早已发现了他,他闻言顿时一愣,片刻之后才有些迟疑地说道:“几位前辈是打算同妖类战斗?”
那位浑身缠绕着黑色布条的修士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周越,笑道:“你这小子倒是有趣,你是那一家的修士?这云间城都已经被围了几个月了,此时只怕就连反应最迟钝的凡人也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了吧?”
周越顿时浑身一震,看来这四位修士都可以发现他的存在,这还是周越第一次以非旁观者的身份与记忆世界中的人物产生互动,他沉吟片刻,解释道:“小子却是不知,方才刚刚因为随机传送来到此地,却没想到落入了妖类的包围圈。”
披甲青年闻言顿时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他有些激动又有些不安地问道:“哦?随机传送?外界的情况如何?‘勿’的大军胜了么?”
周越顿时瞳孔一缩,如果他没有听错,这位披甲青年方才提到的的确是那位神秘的大修士‘勿’!一时间周越心念电转,他装作有些迟疑的样子,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
“莫非是败了?”披甲青年眉毛一挑,轻哼了一声道:“也是,就凭他手下那些老弱病残又怎么敌得过那一位?只希望他不要将我人族的最后一点家底也拼个精光吧。”
周越一言不发就当做默认,此时他才注意到披甲青年所说的语言与人类修行界流传的任何一种语言都有所差异,倒是和周越几次回溯记载着‘勿’的记忆世界时听到的语言有几分类似。
然而虽然语言不通,周越却仍然保有旁观者身份的一种能力无论何种语言,只要储存于记忆世界当中他就能直接理解。
周越思索片刻,试探着问道:“这云间城位于何处?”
既然可以与记忆世界中的人物产生互动,周越自然想要打探清楚当时的背景,这第一步就是先问清自己身在何处。
“哈,小子,你是我见过最有意思的一个碎灭境修士。”披甲青年还未回答,那位浑身缠绕着黑布的修士却围着周越转了两圈,说道:“我等人族还有不知云间城之人?”
周越心中暗暗叫苦,他没有想到这座城池竟然如此著名,云间城这个名字在后世的人类修行界根本没有流传,或许一些大宗门有所记载,但那已经不是周越这种散修可以知道的秘辛了。
“苏道友,莫要说得好似我云间城如何声名赫赫似的,说不定这位道友来自那些隐世宗门,消息闭塞一些也可以理解。”披甲青年虽是一副责怪的语气,眼中却露出了一丝疑惑之色,看样子云间城应该的确是一座在人类之中家喻户晓的城池,披甲青年已经对周越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周越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晚辈来自极南之地,对修行界中心的事情不是很清楚……”
按照周越记忆中那场万年前的大战的背景,人类修行界应该刚刚开始开发南云部,妖类便打了过来,此时南云还是妖类横行的蛮荒之地,这云间城的修士或许并不清楚南云的情况。
“原来是南方的道友。”披甲青年等四人闻言果然不再多言,看样子他们之中的确没有对南云部熟悉的修士,披甲青年略作思索,接着说道:“我观道友只有半步元婴的修为……若是道友想要离开此处,不妨使用我等身后大殿内的传送阵法。”
周越闻言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