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恕一听,顿时留上了神。心想不会这么巧,他们正是来找隆几麻烦的吧?
那边一个老鸨被骂得一脸青白,却还得低声下气地陪笑。干这行的自然有眼色,知道对方惹不起。
但那几人却越发骄狂,连声大骂,除了慕容复之外,其他几人围着那老鸨,摩拳擦掌只差动手了。其中一人拔出一把刀,一刀斩在旁边桌子上,喝道:“赶紧的!把人给我叫出来!”
这院中几名茶役都吓得不敢上前,姑娘们更是躲得远远的,那老鸨也知道不对,只得连声道:“是,是,这就带几位爷上去。”
陈恕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还真是有这么巧的,这些人明显是来找碴,毫无疑问是针对隆几的,这倒是帮了他的大忙。
同时他也猜测,有慕容复和那几人在一起的话,这批人极有可能是鳌拜的人。他们来找隆几的麻烦,莫非是为了拉拢那盛德?
眼见那老鸨带着几人走了过来,陈恕放下茶杯,伸腿一蹬,旁边的茶几直飞过去,咣地一声正好撞在那几人面前,将之拦住。
那几人都吓了一跳,为首一人是个一脸骄狂的青年,怒瞪过来喝道:“你干什么?”
他还是看在慕容复过来和陈恕说过话的份上,否则只怕就直接上来动手了。
陈恕笑道:“不好意思,此处禁行。”
那几人无不愕然,老鸨见势头不对,抱头逃了开去。
那骄狂青年气得一脸铁青,戟指喝道:“好大的狗胆,你知道我们是谁么?”
回头向慕容复看了一眼,却见他坐在那边,悠然地品着茶,对这边竟是视而不见。
陈恕心想慕容复倒是挺够意思的,说起来自己跟他也不知道算是朋友还是什么,总之古怪得很。他笑了笑。认真地指了指自己,说道:“你知道我是谁么?”
那骄狂青年忍无可忍,挥手喝道:“给我上!”率先向陈恕冲过来。
其他几人正要跟上时,那青年惨叫一声。离陈恕还有好几步远就腾云驾雾的直飞起来,不偏不倚顿时挂到了屋梁之上。
其他人顿时全都傻了,只听那青年吓得哇哇大叫,陈恕端起茶杯,向慕容复致意。不料人家只是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全不理会。
陈恕只能有点尴尬地自己喝茶,这时候那些人也不是傻子,知道遇到高手。其中一人拱手道:“敢问阁下是……”
陈恕笑道:“我是保镖,你们请回吧。”
那几人顿时变了脸色,又抬头看那青年,其中一人回去跟慕容复嘀咕了几句。慕容复放下茶杯,纵身跃起,将那青年拎了下来。
他也不再理陈恕,直接就这样提着那青年走了出去。
其他几人也都跟着出去,陈恕替隆几挡了这麻烦。下面的动静这么大,他自然不可能没听到,感觉说服他的机会大增。
至于对方是谁,那不是盛德也是盛德啊,这几人简直是天赐福星,他甚至担心隆几若是心眼多点,会疑心是他请来演戏的,否则怎会如此巧。
过了一阵,明珠带着一人走了下来,这人是个中年大汉。身材高大,满脸胡须,但眼神却有些阴鸷。陈恕知道这定是隆几无疑了,放下茶杯站起来。
隆几一路过来都在打量着他。明珠介绍道:“大哥,这就是陈公子了。”
隆几拱手道:“久仰,适才之事,多谢公子了。”
陈恕听他语气颇有几分狐疑,不禁哑然,心想还真让自己猜对了。他哈哈一笑。说道:“将军不用客气,在下有不可告人之事要跟将军商量,能否借一步说话?”
纳兰兄弟不禁愕然,谁自己声称有不可告人之事的?
隆几眼中放出精光,再度打量了陈恕几眼,欣然道:“看来传言不虚,公子果然是人中俊杰,我隆几就交你这个朋友了。”
陈恕却知他嘴上说得漂亮,实则只是虚以委蛇,自己要想说服他,还得费些周章。
但正在这时,轰地一声,玉落秋的院门被直撞开来。
陈恕不惊反喜,只道又是助攻到了。
但他转过头时,顿时看得一呆,只见两匹马以快如闪电的速度疾冲进来,马上骑士手持长柄大锤,借着快马疾冲之势,举锤砸在门边墙上。
只听轰的一声,整面墙竟被硬生生砸得塌了半边。
大厅里的人无不惊得目瞪口呆,那老鸨本待出来招呼一下,一见这情景,直接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陈恕纵身跃出,双手连抓,将那两匹马上的骑士揪了下来,摔晕在地。又在明珠肩头拍了拍,示意他不要惊慌,大步走了出去。
一出门,他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外面的街道上,竟是刀枪如林,旗帜飘扬,陈恕认得正是金旗军的旗号。
他扫了一眼,只怕有上千人之多。
却听一人大骂道:“臭小子!敢惹你家小爷,还不给老子跪下磕头?”
一人叉腰而立,却正是刚才那骄狂青年。他顾忌陈恕武功了得,不敢走近,只隔得远远的大骂,神态得意洋洋。
明珠在身后失声道:“陈公子,这人是金旗军一营统领善仁的儿子!”
这统领听说儿子吃了亏,竟是派了大军过来报仇。可见鳌拜一党现今在京城有多猖狂。
陈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你们不要惊慌,呆在里面别乱动。”
以金旗军的战力,想冲出去是不可能的。好在这院子两边有天然屏障,顶多啊能容得两匹马冲进。
陈恕面对危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