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恕倒没想到这人如此直接,笑吟吟地向他看了一会,问道:“什么好处?”
那人低声道:“这第一嘛,公子反正,高官厚禄是少不了的。你这般年轻有为,他日少不得出将入相,流芳万世,岂不甚美?”
陈恕点头道:“有理,第二呢?”
那人高兴起来,却情不自禁地向四周看了看,声音压得更低,鬼鬼祟祟地道:“第二就是相爷有绝世武功相赠。嘿嘿,据我等所知,公子所练习的九阴真经怕是有点儿不到家……”
陈恕听得一怔,倒是认真地向他打量,微笑道:“你们消息挺灵通啊。”
他没想到自己练九阴真经的事情都被对方知道了,这确实是件相当古怪的事情。知道他所用的是九阴真的人并不多,远在南朝临安的秦桧会知道就更怪异了。
此外他练的九阴真经是王重阳刻在古墓中的,是择其精要,并不算全本。所以从某种程度来说,也确实可以说得上“有点不到家”。
陈恕脑中念头频转,这秦桧不远千里派人来招揽他,本身就很离奇。要说他在西夏这才一二十天,秦桧消息怎会如此灵通的?
他暗自纳罕,脸上却仍是笑容满脸,连连点头。
那人嘿嘿地陪他笑了几声,再次鬼鬼祟祟地向四下打量,声音低到极点,悄声道:“相爷已为公子准备好一名绝色美人,正当二八妙龄,温柔美丽,倾国倾城,尚是处子之身,可谓是人间极品,公子可有兴趣么?”
陈恕听得无语,心里一阵暗骂,看来现在人人都将他当成好色之徒了,连秦桧都这么认定。
他呆瞪了对方一阵,那人笑嘻嘻地道:“公子怎样?相爷可是对你看重得很呢。”
陈恕也笑嘻嘻地跟他点着头,等那人笑得脸都有点发疼时,陈恕沉下脸道:“没兴趣,滚吧。”
几人顿时愣住了,本来都觉得看他态度已经是十拿九稳,谁想忽然来了个大转弯。那姓卢的愕然道:“你……你……”
陈恕冷笑道:“我什么?你们来历不明,擅闯我住处,信口开河,再不滚时,小心我不客气!”
那姓曾的大怒,喝道:“臭小子,你他娘的……”
一句粗话刚出口,忽然惨叫一声,如断线风筝般向外直飞出去。
陈恕拍了拍手,轻描淡写地道:“剩下两位也要我送么?”
那两人吓呆了,那姓李的喃喃道:“不……不用,我们……自己走就是。”
等这几人连滚带爬出门,陈恕目光闪动,悄无声息地跟了出去。这几人虽然在他手底下不值一提,但武功其实也还过得去,否则也不能避开巡夜的官兵悄无声息地摸到他这里来。
他之所以要跟踪,是因为此事太过古怪,要真是秦桧的人,那除非那位相爷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此时兴庆城一片沉寂,那几人掠过几条街巷,只听得犹在嘀嘀咕咕地互相埋怨,那姓曾的声音道:“娘的,那小子怎的那般厉害?”
那姓卢的冷冷地道:“我瞧多半是你说话太讨厌,让他不喜的缘故。”
姓曾的怒道:“胡说八道!哼,这臭小子不知好歹,不理会就是了!他武功再高,还能高得过咱们太傅去么?”
陈恕听得心里一动,暗想这太傅指的又是谁呢?
这时几人掠到一条巷子里,左右看了看,在一户门前轻轻敲了两下,隔了一会,又敲了三下。
陈恕隐身暗处远远地瞧着,只见门开后,一个人探头看了一会,几人小声说了几句,便都走了进去。
他等了一会,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正要找个地方听里面说什么,忽然间身后微微一声响动,他立刻惊觉,反手一掌拍出。
黑暗中一人悄无声息地扑了过来,两人也不打话,连斗了数招。陈恕只觉对方武功精奇,自己占不到丝毫上风,不由暗自骇异,心想这兴庆城怎会突然出现这许多高手的?
正在此时,那人忽然往后一跳,笑道:“果然是英雄少年,难怪将局势搅动至此。”
陈恕拱手道:“敢问阁下是何方高人?”
那人打了个哈哈,笑道:“敝人无名小卒,不敢劳倾国驸马动问。”
陈恕皱了皱眉,此人的武功着实不低,哪可能会是无名之辈。他正欲再问,那人却笑道:“有缘巧遇,在下送驸马一件礼物如何?”
陈恕听得愕然,怎么连着有人要给他送礼?摇了摇头笑道:“无功岂敢受禄,在下恐怕受不起。”
那人却嘿然道:“你受得起,恐怕也只有你受得起,哈哈!”
只听他大笑一声,忽然疾掠而出,抢到对面一间民房的墙壁前,轰地一拳,打在那墙上。
那墙发出一声巨响,赫然崩出一个大洞来。那人哈哈大笑,向陈恕招了招手,矮身钻了进去。
陈恕看得目瞪口呆,这人行事奇诡之极,他这一拳打破的,正是陈恕跟踪至此的那几人所在的房间。他本以为这人和那几人是同党,这样看来却是料差了。
只听屋中一阵纷乱,一片喝叱之声。没过一阵,一人从洞中钻了出来,手中却是抱着一样物事。只听他又哈哈大笑,陈恕顿时听出是刚才那人,只见他向这边奔了过来,一扬手将手中那物事抛了过来,叫道:“快跑!”
陈恕顺手接住,顿时闻到一股奇香,身心俱醉。低头看了一眼,头皮发麻,怀中抱着的竟是个女子。
此时那人却已招了招手,发足疾奔。陈恕只听得屋中的人追了出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