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二娘蹙眉道:“自然是想起我那苦命孩子,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陈恕淡淡道:“他过得相当好,有吃有穿,无忧无虑,更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半夜睡觉也踏实安稳。”
叶二娘低头不语,好一阵才道:“那天有老大在场,我不好出面帮你,你是怪我么?”
陈恕摇了摇头,说道:“我并非不近情理之人,不会为那种事情怪你。叶二娘,你最近还在抢别人家的孩子么?”
叶二娘忙连连摇头,说道:“从没有过了,自你和我说起我孩儿的事情后,我就再也没做过那种恶事。”她以前做了那许多恶行,也都是以为自己孩子已经无幸,心里扭曲所致。待听陈恕说起那秘密,又说自己孩子还在世间,顿时渐渐变回母亲模式,回想起过去所为,内心常常愧疚不已。
陈恕见她悔意甚诚,心想若是能让她改邪归正,也算是一件好事。问了下段延庆的情况,叶二娘道:“老大打算回大理去啦,老三老四自然也跟着一路。不过我是不打算跟他一起了,就过来帮你做事情罢。”
陈恕淡淡道:“他会任你离开么?”
叶二娘犹豫了一阵,说道:“多年情份,应该不会为难我吧。”她一直跟随段延庆,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做多了坏事,不少人上门寻仇,若不是靠着这大靠山,只怕早被打死多时了。心想离开段延庆,跟着眼前这小子,只怕危机重重啊。但转念一想,自己做了这许多恶事,那也是罪有应得,死便死罢,只要能在临死前见上孩儿一面,也就死而无憾了。
陈恕点了点头,他现在对叶二娘也放心了不少。她既然已经帮了自己这么久了,基本上就不会再生歹意,以免前功尽弃。当然最重要的是自己掌握着她儿子的信息。
他想了想,让她跟在自己身边也不妥,沉吟了一下,说道:“这样吧,你现在立刻南下,去找到马姑娘父女和洪老爷子,暗中护送他们到襄阳。平安到达之后,再回来找我。”
叶二娘走后,陈恕一时睡意全无,拥着被子怔怔出了会神。在这般午夜梦回之时,人的精神特别脆弱,很容易想起往事。尤其是前世的父母家人,此时分外思念。正在思如潮涌之时,忽然间小腹微微一动,一股气流直升上来。他微微一怔,初时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这段时间练习内功甚勤,下意识吐纳起来。最后才发现这修炼起来见效奇快,不禁又惊又喜。想了一下,或许就是在那域外圣珠中体会九阴真意时得到的好处吧,虽然他自己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回忆着当时的感觉,一直练了好一阵,待完功时,只觉精神奕奕,头脑前所未有的清明。
第二天一早,起程上路时,只见路边仍是有无数形状凄惨的流民。陈恕叹了口气,牵着马走了几步,忽听身后铃声响动,马蹄轻快,一个清朗的声音叫道:“陈公子!请等等!”
陈恕回过头时,眼前不禁一亮,一名黄衫少女策马疾驰过来,青丝在脑后随风纷飞,脸上满是红晕,轻轻喘着气,却正是霍青桐。
她满脸喜色地看着陈恕,驰到近前,翻身下马,也不多说,盈盈拜倒,说道:“公子大恩大德,青桐真不知该如何回报。”
陈恕忙将她扶起来,心里有些意外,本来想放长线吊大鱼,要让她一直记着自己。没想到这姑娘竟然就直接追上来道谢。他摇头叹道:“姑娘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我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不用太过在意。”
霍青桐微笑道:“公子的举手之劳,于我族却是天大的恩情,此恩我族上下绝不敢忘。”
陈恕笑了笑,牵着马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可不需要其他人记着,只要姑娘你能将我这人稍稍记在心里,我就满足了。”
霍青桐听得一怔,随即脸上一红,陈恕这话说甚是露骨,若是别人,霍青桐早拂袖而去了。她心中有些害羞,咬着嘴唇跟着陈恕走了一阵,忽然轻声道:“公子,相救之恩,还经之德,无以为报。我也送一样东西给公子罢。”
说着解下腰中短剑,双手递了过来,说道:“此物乃是我族中流传数百年的宝物,据传其中隐藏着一个重大秘密,只是无人能解得开。或许公子你能解开其中奥秘吧。”
陈恕微微皱眉,这连串情节竟然跟原著中有八成相似。他感觉怎么自己倒成了陈家洛的替身了?当即摇头笑道:“既是贵族传承宝物,给我个外人做什么?你们几百年没解开,我又岂能解得了?姑娘要送我东西,这柄剑就算了,我自己要一样罢。”他对这柄剑毫无兴趣,更不愿意和陈家洛一样。此人在原著中的表现,虽然谈不上负心薄幸,但有眼无珠、心胸狭窄是说不掉的了,哪里能配得上眼前这少女?
霍青桐微微一愕,随即道:“公子请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奉上。”
陈恕向她小帽上的翠羽瞧了一眼,笑道:“这根羽毛十分漂亮,不如送给我罢,我带在身边,恰似可时时看见姑娘一般。”
霍青桐听得俏脸满是红晕,好一阵才定了定神,伸手摘下那根羽毛。她向陈恕看了一阵,心想他这般说法,难道是心里有我么?为什么昨天他会恰好在场,身上又带着可兰经?若说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难道他是特意去夺来的,有意讨我欢喜么?
翠羽黄衫在西北极有名气,若说有她自己不认识的人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