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沉将怀里的小人儿径自抱进内间,轻轻倚在案旁,蹙眉打量着她。
一身重锦衣沾满酒污,面色绯红,发簪也坠了下来,杂乱地横在发髻上。
叹口气,抬手抹去她面颊上的的泪痕,轻扶起她纤细的腰肢,为她除去满是酒气的外衣。
荧惑团在屋角瞌睡,听闻脚步声,一双耳朵一耸,随即抬起一张尖尖的狐狸脸,火红的眸子里头一点漆,随着灯火跳跃。黑如墨玉的鼻子抖了抖,嗅到解忧身上沾染的淡淡酒香,不由踱步过来,在她脸上舔一舔。
“唔……”解忧被这湿黏黏的触感惊醒,下意识像一侧躲开,一头撞进医沉怀里。
鼻尖萦绕着清冷的药香,虽未睁眼,心头却安稳了不少,小手攀上他,重重舒口气。
“阿忧,去沐浴罢。”医沉将倒进怀里的小人拉起来,蹙眉看了看她面上浮越的一抹红,探一探她额上的温度,微微一怔。
她想必是饮过酒的,但也不至于如此烫手,这究竟是怎么了……?
解忧半眯着眼,赖在他怀里滚了半圈,就是不愿起身,娇小的身子伏在他膝上,垂下头低低呢喃,“难受……”
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头痛欲裂,整个身子又像被置于滚水之中来来回回地煎熬,身体里像燃起一团无名的火,让她不由自主想贴近面前的人,同他亲近。
“阿忧,勿闹。”医沉握了她一只小手,平素少些温度的手竟也烫得厉害,心略略一揪,这丫头莫非感了风寒?
还未想毕,她扯着他的衣襟探起身子,一双小手攀上肩,摸索着在他唇上吻过。
“阿忧醉矣……”医沉双手从她肋下穿过,将她娇小的身子支了,随后扶住她一侧肩背。抄起她双腿,将她抱起,“去沐浴。”
“难受……兄,难受……”解忧蹙眉。小手无力地揪紧他肩上的衣衫,又低头咬上他的领口,留下一排湿漉漉的牙印。
她不知道究竟何处难受,只知道缠着他,似乎便会好受一些。
从领口咬至衣襟。留下密密匝匝的牙印,她还不满足,拧了身子,直接凑到他脖颈上,细细吸吮啃咬。
医沉愈发蹙紧眉头,这丫头知不知道她自己在做什么?就算是醉了,也没这般发酒疯的吧?
她的唇瓣轻柔软嫩,小牙不时磕上肌肤,没几分力气,只弄得人丝丝地痒。
医沉停了步子。托住她双腿的手陡然一放,转而握住她纤细的腰肢,在她惊呼的一瞬,低头噙了那不安分的唇,挤入方才作案的两排小牙之间。
解忧呼吸一窒,口中弥漫开草木的香气,清冽而诱人,恰好她浑身烧得难受,觉得这滋味再清凉不过,顾不得羞怯。一双小手紧紧缠上他的脖颈,将自己贴得更紧,腰腹也不由自主地贴上去。
她前世虽至死未嫁,却算不得什么不识人事的小姑娘。这会儿虽因灌了些酒头晕不已,却也清池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是想要……
身子微微一颤,如有冰水兜头倾下——她这是在做什么混账事?
手如被火灼了一般缩回,想从医沉怀里挣脱出去。
感到她情绪陡变,医沉飞快地扣了她一只手腕,又抚上她滚烫的额角。最后注目于她一双水灵灵的迷离眸子,眼前那双向来清冽的眸子如今雾气迷蒙,满溢着惊愣和无措……还有抬了头的情_欲。
眸色渐沉,握住她纤腰的手紧了几分。
解忧痛得蹙了眉,但抬眸见他素来淡泊的眼中翻起怒意,吓得紧咬住唇,忍下痛呼,身子微僵,目光越加怯怯,羞得差点落下泪。
她方才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只、只差像巫山神女那般自荐枕席了。
医沉见她忽然慌了神,心略略一抽,将她重新揽进怀里,拍了拍她轻颤的肩,“勿怕。”
“兄……?”解忧心绪一片混乱,摸不清他的态度,轻咬了唇,伏在他肩头不敢乱动,可体内似有灼灼的火,愈忍愈难受。
“景玄……”才说了两个字,感到怀里娇小的身躯陡然一僵,医沉截住话头,重重舒口气,转而和声宽慰,“阿忧勿怕。”
解忧身心俱是煎熬不已,听他这一安慰,忍不住溢了满眼的泪,低头咬住他肩上的衣衫,低低饮泣。
“忧、忧并非……”想为方才的失态解释几句,却又不知如何解释,到最后,伏在他肩上泣不成声。
“非卿之过。”医沉抱了她折回内间,眸色黯了下来。
这一切自然不是她的过错,她的脉象虚浮而数,身子又烫成这样,多半是被人在酒中下了催_情之物。那些药物效力不会过于峻烈,但解忧年纪尚幼,从未动过情,自然受不得这药。
他在族中长到十余岁,也听过见过那些专会寻欢作乐的贵族借着药物狎_玩不愿就范的女子,但他以为景玄乃是倾心于解忧,不会对她如此,因此才放她独自前去哀郢院。
“兄……”解忧扶了一侧床沿,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子,抬头看着面前眸色阴晴不定的人,心头乱跳。
脑袋里越来越糊涂,被眼前一身白衣和皎然的俊颜晃花了眼,双膝愈加地软。
身体上的折磨并未退却,她平素刻意压低的声音全然持续不了,娇媚柔软的少女的声线从唇边溢出,带着呻_吟和呜咽的韵味,楚楚可怜。
“阿忧。”医沉搂住她的腰肢,为难地看着她。
这药物横竖只是令人煎熬得难受,若误饮了药物而不想与人fēng_liú一回,只需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