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衡量过,救治女童她有八分的把握,而那麻毒攻喉的男孩只有三分。
现在一切如她预计,女童活了下来,男孩死了,可她高兴不起来。
“以医弦之见,人命有差等乎?”解忧抿着唇,扬起下巴看着长天,“活一儿,死一儿,忧岂非以其人命贱于旁人乎?”
“忧非以贱人命,而以yòu_nǚ之易救也。”医弦拍拍她单薄的肩,以示安慰。
当时的情形他们都看得很清楚,高热的女童若是不得解忧救治,极有可能诱发惊风而死,而那个男孩的症状过于复杂,身体又太过虚弱,与为女童退热相比,更难于救治。
在这种情况下,若是只有精力先救一个,定然是选容易存活的那个,这个道理人人都懂。
解忧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这样的取舍在无关者是便宜行事,在死去的那人来说,却是彻头彻尾的功利主义。
医者救人性命,并不是可以用多少和难易来衡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