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顿饭功夫,两人到了村前,村中多是茅屋,也有泥筑土墙,稀稀落落有十余户人家。刘老根牵马径直到了一户人家门前,一个精壮黝黑的汉子正坐在屋内抽烟,见了刘老根忙道:“哎哟,是刘老哥来了,快进来坐。”看了看后面的杨过,之间十四五岁模样,转折一身青布道袍,后面跟着跳水牛,却不用绳索牵缚。
刘老根看他不住看杨过,正要说话,杨过精神一动,刘老根只觉头脑一震,好像已得了杨过吩咐,道:“这是我本家的侄子,本来小时候养不活,送在全真教出家,我们这次来寻那蛇,就是为了他的兄弟误食了毒果,如今命在旦夕,先生说只有这种蛇才能救得一命。”那汉子闻言道:“真是可怜,快带孩子进来坐。”说着将两人让进了屋内。
此时正好饭熟,那汉子道:“你们走了这半天想来也饿了,婆娘手艺粗陋,你们不要见怪。”两人看桌上,一大盘鹿肉,还有野猪鸡肉,尽是山中之物,杨过看那汉子,只见他身材健硕,皮肤黝黑,双眼锐利,一双大手尽是厚茧,壁上挂着弓箭猎叉,心道这汉子伸手不弱,原来是个猎狐,看他说话条理分明,想来也不是普通村民。不过他此次来只是为了寻那雕蛇,别人的家中之事,也懒得
刨根问底。
吃罢了午饭,刘老根又向汉子问了路径,那汉子一一都说了:“刘老哥小心些,这大山里面可不容易寻找,那毒蛇厉害得紧,千万别被它咬了。只是内人身有胎孕,兄弟不敢远行,不然我带你们过去,好歹捉两条蛇来。”刘老根连声称谢,又抓了一把铜钱出来,汉子坚持不要,杨过见他申请坚毅,也不像贪财之人,便道:“刘叔,既然周叔叔不要,那就别再坚持了吧。”刘老根不敢违逆,把铜钱揣进怀里,道:“周兄弟,可多谢你了,若是我侄子真能得救,定带他来谢你。”周猎户连称不敢。
两人吃饱了饭,出村向西北缓缓而行,让马牛都吃够了青草,刘老根脚力不错,两人走了一个多时辰,果见一处山谷,杨过精神能达数十丈之远,只一扫,果然见底下山石之间敛伏有不少头生肉角,隐现金光的蛇来。杨过当即招呼刘老根止步,吩咐其自行回转。
杨过下了青牛,悄没声息的走近山谷。精神如水绵绵掠过石隙土穴,发现这谷中的菩斯曲蛇当真不少,怕不有数百上千条,其中一条尤为巨大,身躯有碗口粗细,在穴内盘曲而卧,堆叠得比人腰还高。又向前走了数里,地势越低,不久就见到一处深谷,这谷四面陡峭,岩壁直上直下,遍生青苔怪树,只有这一处谷口出入。
杨过不敢怠慢,让青牛到远处藏好,自己悄悄潜入进去。走不多远,果然见到壁上一个山洞,洞口一只极丑巨雕正在闭目养神。之间这雕周身黑羽稀稀落落,好像被人拔去大半,可以看到身上红白的皮肉,头桑生了个极丑的红色肉瘤,嘴如弯钩,两条腿又短又粗,一眼望去,竟是比人还高,往洞口一站,自有一股威严气势。
心里就寻思,怎生给它卖个好才是。一时没有办法,治好退回菩斯曲蛇所在山谷,精神扫倒几条不大不小的蛇正盘曲在洞穴中,精神一催,就有一条不由自主的爬了出来。杨过一剑削了蛇头,划开肚腹,果然见一个深紫色蛇胆。用剑尖一挑,蛇胆飞出,杨过张嘴接住,只觉一股极浓腥臭弥漫,也不敢咬破胆囊,就这么囫囵吞了下去。用剑在地上一划一挑,挖了个小坑,一脚将蛇头扫进坑里,掩土压实,以免不小心被蛇头咬中。
自己寻了隐秘处运转玄功,不多时胆囊已被胃液浸破,胆汁流出,但觉真气活跃非常,如注流泉,周身舒畅气力大增,暗道这蛇胆果真是个奇物,若是欧阳锋见了,不知高兴成什么样子。看看天色将晚,杨过生火将那条蛇烤了,充作晚餐。又寻了个山洞,洞里趴着一头花斑豹子,杨过将其赶了出去,洞中还算干燥,找了些干草铺在地上,就躺在洞中休息。猛然想到这神雕是好酒的,自己何不从此处下手。此时分身正好在均州城内,分身有形无质,正好相助。
分身悄然回到房中,吩咐护卫不要让任何人进入,观赏房门,周身如水波荡漾,转眼化作清风不见。不到一盏茶时,襄阳城内一间酒肆当中卷起一股旋风,一坛高有两尺,中数十斤的酒坛离地飞起,悄没声息的废除了客栈,一路飘飘荡荡直往城外投去。出了城郭,却化作一个小小道人,原来正是杨过的分身,瞬息之间从均州赶到襄阳,悄悄偷了一坛烈酒出来。
这酒坛颇重,托着他便不似空身那般迅捷,只走了一个时辰,才到了杨过所在山谷。杨过笑吟吟的接过酒坛,道:“有劳道友,烦请把这头畜生一并带回去吧。”分身笑道:“本尊何须客气,为你就是为我。”言罢带了那头水牛飘然而去。
到了半夜,杨过猎了一头獐子,生火将一条后退在火上烤着,又把酒坛打开,将酒浇在獐腿上烤着,又在四周地上洒了些,候了一会,并不见神雕过来,四面遗忘,心道:“是了,这深谷之中,就像不易传出,待我在加把火。”当下找寻柴火,将地上火堆烧得旺盛,把酒向火炭中泼去。那就本来甚烈,遇火即燃,被火一烧,就像冲起,整个谷中香气弥漫。
过不多时,果然听见左手远处传来“咕咕咕咕”的叫声。杨过只作不见,过了一会儿,才转过头去,见那巨雕双眼望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