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过了五日,白家的事尘埃落定不说,唐颜艺刺杀的事也算是彻底告一段落了。
两位王爷被禁足,一时间无人闹出事来,宫内倒是难得安静了些。只是这一连串事情下来,看似受益的人成了太子,一时间朝中也是颇为感慨。
这连日来朝堂上,太子缕缕被唐皇夸赞,众大臣也跟着附和,一时间倒是风头盛了一些。只是大家也看得出来,太子没有结党营私的想法,也就没有过多的亲近。
秋日阳光晒得暖暖的,身着浅蓝色长裙的唐颜艺,一脸兴奋的在坊市上逛着。这么多年,不管是死了的唐颜艺,还是现代唐颜艺都不曾这样逛过街,内心的兴奋不言而喻。
“哥哥,快看。那里好多人。”唐颜艺转身看着跟在不远处,脸上始终挂着浅笑的唐晏烽。
唐晏烽自早朝下来后,就带着唐颜艺出来了,如今事情告一段落,唐颜艺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他也该履行承诺带着她出来转转了。只是没想到唐颜艺会像小松鼠一般跑来跑去,那么好奇的看着,完全失去了前几日的稳重。
“去看看吧。”
两人好不容易挤到前面,唐颜艺就见一人正在耍猴,三只猴子倒是被他逗弄的很乖。唐颜艺看着笑了笑,就拉着唐晏烽走了,动物园的动物她看的多了,对这个兴趣可不是很高。
“怎么,不感兴趣?”
“可不就是三只猴子么,老虎、大象都能这般耍呢,猴子也没什么。”
“大象?”唐晏烽诧异的看着唐颜艺,大象他可没听过,是什么动物。唐颜艺自知失言,急忙转身跑去看灯笼了。
不远处屋顶上,郎景麒屈膝而坐,手上拿着一个酒壶,目光追随者那抹蓝色的身影,如蝴蝶般在四处飞舞着,眼神不禁有些迷惑:“奇怪了,为什么总是一眼就看到她,不过这丫头,好像白了些胖了些,想来这几日过得不错。”
言毕,郎景麒站了起来身形一跃反向离去,他是为郎景飞去送信的。这次离开京城要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不知道下次再见到唐颜艺的时候,会有多大的变化,这样不打招呼离开也好吧,如是想着,郎景麒快速消失在人流中。
唐晏烽转身看了一眼郎景麒消失的地方,眉头一皱就松了开来。目光再次落在唐颜艺的身上,追了上去:“艺儿,明日进宫谢恩,可别忘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哥哥,我不是孩子。”唐颜艺笑着拿起一盏灯笼,笑着道:“哥哥,秋元灯会就快到了,就买这个好不好?”
看着手提兔子灯的唐颜艺,他哪有拒绝的理,自然点头应道:“要不多买几盏?你也给母妃送一盏过去,还有——”
话未说完,气氛陡然变得有些奇怪,唐晏烽落在那排灯笼上的目光收了回来,看向唐颜艺。
唐颜艺的内心在纠结,她是真的不喜欢那个王妃,也不希望和她有太多交集,但是唐晏烽毕竟是她的儿子。
神色间不免多了些懊恼,随后失落的将那灯笼放了下来,转身兴致缺缺的离开了。
“艺儿!”
“公子,买不买?”
“买,给他!”指了指身后的侍卫,唐晏烽急步追了上去:“艺儿,哥哥知道母妃以往没有关注你,但是你——”
闻言,唐颜艺好笑的看着唐晏烽,他竟然以为自己是因为没受到关注,才生气的。:
“哥哥,你可知艺儿其实很开心她没有早些关注我?若是她关注了我,或许我早就死了。就像此次祭天之行,她若是不关注我,我应当依然安然的在王府,但是偏偏她想起了我,带上了我。去的路上,我被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马车甲板下,直到我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父王出现了,看着他离我那么近,我才觉得原来我还活着。”
唐晏烽的手彻底僵硬了,这是他第一次听唐颜艺诉说此次祭天的事。唐覃宇曾经和他说过,为什么不允许王妃接近唐颜艺的院子,原来这里面还发生了这么多。可是为什么,母妃为什么要将艺儿关在马车甲板里,为什么要这么对艺儿?
再次翻出这些事,唐颜艺也只是一笑了之,随后轻轻一叹:“哥哥,原谅我。我不是个大度的人,我可以不去招惹她们,我可以不去报仇,但是原谅我,我无法再用笑脸看着她们,还要假惺惺的去给她们送礼。”
唐晏烽惭愧的低下头,哪怕是他,对一个曾经想杀了自己的人,也会怀恨在心吧。唐颜艺能这么坦率的说出来,可见她是多么珍惜这份兄妹情。于是,唐晏烽大步走上前,笑着道:“走,哥哥带你去一个地方。”
被唐晏烽带着,在坊市上转了七八条巷子,唐颜艺那小身板都有些撑不住的时候,忽然闻到一阵清香。忍不住动了动鼻子,开口道:“好香,是酒香。”
“这里是京都最好的酒庄。这里的酒很不错,不过哥哥带你来不是喝酒的,这里除了酒好喝,他们做的鱼也十分美味。哥哥带你来尝尝这里的鱼,不过你可不能告诉父王,父王不准我来这里。”
唐颜艺微微颔首,笑着道:“父王一定是怕你在这里整日喝酒。”
唐晏烽苦笑起来,他似乎并不酗酒:“走吧。”
两人步入酒庄,就见一白发苍苍的老人,缓步走了过来:“今日没酒了。”
“我们不喝酒,可还有鲈鱼?听闻京都鲈鱼做的最好的就是这里了,我们就是来尝尝。”唐晏烽放缓了声音。
唐颜艺则好奇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