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到观州,花了差不多两个月的时候,走走停停,途中倒是见识了不少世面b>
只是,一直在马车上,不光赵淑孙云这些从未出过远门的娇娇女,便是小郭子这些皮糙肉厚的男子,也觉着有些厌烦了。
出京城的时候还初秋,到了观州,便已是深秋,只是观州地处偏南,一路走来,倒也不觉得很冷,只是若阴雨天气,还是得多加几件衣衫才行。
“郡主,钟嬷嬷方才来说,咱们住锦兰殿,与太后的凤昕殿相邻,孙六姑娘与您住一处,咱们现在便将东西拉进去吗?”初春过来问。
赵淑看了看天色,已经接近傍晚,不多时夜幕便会降临,如今已不比盛夏时节,道“跟府兵和家丁们说,今天辛苦些,把东西都放好了,上锁,今夜也不可大意,明日再慢慢轮流休假,每人奖一月月钱。”
“是,郡主。”初春心下替那些劳累了差不多两月的府兵家丁们高兴,多拿些月钱,今年这个年便能好过些,观州不比京城,是小地方,想来好些人都会觉着骨头松乏。
孙云带的人不多,东西却有几大箱子,不过这些她都不需要担心,小郭子等人自会为她办妥。
“可知霍姑姑住哪里?”赵淑问。
绿萝一直跟在她身边,听了话忙道“住霍家在观州的霍宅。”
赵淑讶然,竟不提前说一句,方才下马车时她还一直纳闷,为何一直没看见霍丹兰和霍白川等人,原来观州也有霍家的宅子。果真是一流世家,到处是产业。
她刚问,便见喜鹊走过来,“奴婢参见郡主,姑娘让奴婢告诉郡主一声,姑娘与贤公子住城北的霍宅,明日姑娘再到行宫来看您。”
“该我去看姑姑和贤儿。怎能让姑姑亲自跑一趟?初到观州。喜鹊且回去罢,想必姑姑身边离不得你。”赵淑笑着说。
喜鹊确实急着赶回去,福了福身。便折身走了。
孙云歪头,目送喜鹊离去,突然对赵淑说“其实,我们家在观州也是有宅子的。要不我去孙宅住吧,就不和你挤了。”
赵淑白了她一眼。“霍姑姑在霍家便掌家了,你掌吗?”
“哎,赵淑,你说话能不能婉约一点?我知道我不如霍姑姑能干。但你都还没嫁过去,有必要现在就护着吗?没良心,亏得我处处为你说好话。”孙云装作生气的模样。其实便也是妥协了,也极为认同赵淑的话。
赵淑不怕她生气。两人近来关系日益深厚,能开玩笑了,她也没打算客气。
“天天损我闺誉,这叫为我说好话?”她的声音很低,只有孙云能听见,孙云同样也没有大声说,她们都知道,若这些话传出去会多难听。
不过是友人之间的调侃罢了。
“这便是阿君妹妹和孙姑娘吧,真真同幺婶说的般,长得跟天仙似得。”这时不远处走来三名女子,最小的十三四岁模样,最大的也不过十五六岁,都花骨朵般的年纪,一个个打扮得极为精致。
说话的是那个年纪最大的,她一身红底百花拽地群,头上梳了个百花鬓,珠花和簪子都是极为华丽的,却并不艳丽,极为端庄大气。
另外两人,一人身着白底流彩暗花云锦锦衣,梳着流苏鬓,发髻上插着的珠花簪子是极为活泼的亮色,看着俏皮可爱。
年纪最小的那位,则是一身翠纹织锦锦裙,梳着望仙鬓,朱钗皆是翠色,与身上的衣衫以为映衬,显得娴静许多。
赵淑与孙云看着眼前这三位气质不一,却各有特色风彩的女子,对视一眼,孙云不说话,赵淑礼貌性的道“不知几位姐姐如何称呼。”
“姐姐唤婉茹,这位是婉晴。”她指着身穿白底流彩暗花云锦锦衣女子道,又指着身穿翠纹织锦锦裙的女子道“这位是婉诗。”
赵淑听了,并未行礼,只道“妹妹见过婉茹,婉晴,婉诗三位姐姐。”
孙云听赵淑说完,也端庄的福了福身,揖的平辈礼,“孙云见过三位姐姐。”
两人的态度都极为冷淡,虽冷冷淡,却也不失礼数,对面三人暗暗咬牙,但都并未在脸上表现出什么来,只是笑着道“不知二位妹妹可是要去给太后请安?”
“是。”赵淑道,不知皇祖母会不会见她,估计是不见的罢,也不知要如何才能让她老人家消气。
赵婉茹极为热络的走上前几步,“太后舟车劳顿,我等姐妹害怕扰了太后的歇息,祖母便只派了我与二位妹妹做代表来给太后请安,不能亲去迎太后,姐妹们心里都极为难安,不如阿君妹妹,孙六姑娘,你二人与我们一道过去罢?”
到驿馆去迎太后的,多事妇人以及男子,并未有闺秀前去,此时派个代表来请安,虽没必要,却也算是礼数周全。
赵婉茹这是自来熟,且宣告主权啊,观州是她的地盘,所以,赵淑这个客人,要随她们一道去给自己的祖母请安。
说不上来是不是不开心,只是赵淑与孙云两人脸上的神情更淡了,赵淑点了点头,“好呀。”
“阿君妹妹与孙六姑娘初来乍到,定是对观州不甚了解,若阿君妹妹与孙姑娘不嫌弃,姐姐便给二位做向导可好?孙六姑娘定是读过许多书罢,不知可念过哪些?”赵婉茹三人说着说着,便凑到孙云身边。
五人并排着走,赵婉茹三人挨着孙云,而赵淑被挤到了一旁。
“孙姑娘的女工想来定是极好的,不知如今京中都流行什么花样?我那里有好些从江南捎过来的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