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远观,若近看,每一个钉子都是有典籍记录,由礼学大家一致通过。礼部制案成规,太祖下旨同意,方可作用的。
马车随队伍徐徐驶来,隔着老远。也能听到马踏地面的声音,因天寒地冻,举着锦旗宝扇的人,还有拿着刀枪的兵,长长的队伍行过。也不见沙土飞扬。
八匹马都是形体俊美健壮的骏马,赵淑也不会认,一旁霍白川指着那八匹马道:“汗血宝马。”
永王在马车里,视线透过随风飘动的朱红帷幔,看到远处马上的赵淑,虽然半年未见,他的女儿又瘦了,且脸还罩在斗篷里,但还是一眼认出,那便是自己唯一的女儿。
他站起来。走出马车,对赵淑挥了挥手,赵淑扭头对多姿道:“我父王在叫我,快送我过去。”
多姿转头看霍白川,霍白川微笑点头,她才打马带赵淑迎上去。
护卫的是郭看山和张邶赋两人,见多姿一美人儿带着一小女孩打马过来,心下不约而同的想到,莫不是永王殿下的fēng_liú债找上门?不怪两人这么想,实在是一路上。这样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了。
不管两人心下想着什么,但面上都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示意了属下一眼,张邶赋便领着人拦在了多姿面前。“永王殿下代天子巡视天下,闲杂人等退避两旁,执三叩九拜礼。”
多姿不语,低头看向赵淑,赵淑双手原本是扶着斗篷遮面的,此时她放开斗篷。斜了一眼过来拦人的张邶赋,“敢拦本郡主的道?”
永王正等在马车上,见赵淑竟被拦住了,立马让福伯过来,“张统领,张统领,此乃君郡主,还请放行。”
张邶赋尴尬的看了一眼多姿,这娘们儿长得真好看,就是太冷了,打马退开,拱拱手揖礼,“下官见过君郡主。”
赵淑胡乱的说了句不必多礼,便催促着多姿快些过去,福伯迎上来,他瘦了,也黑了,整个人风尘仆仆的,不过看着却比以前硬朗了许多。
“奴才给郡主请安。”他眼泪啪啪的落,看着格外心酸。
赵淑由心而笑,“福伯,您瘦了,恭喜恭喜。”
“老奴能给咱王府省布料了,老奴高兴,只是郡主,您怎也瘦成这样?王府不缺您这点布料,您可得可劲的长,太瘦王爷看了要心疼咯。”福伯擦了眼泪,絮絮叨叨的说。
说话间,已逆着仪仗队伍来到马车旁,永王站在马车前,大声的道:“阿君,快上来,外面冷。”
赵淑看那四面帷幔,随风飘荡,从外面可看到车内的人,果真是巡视天下所用,极为亲民,这样的马车也不见得暖和,不过谁去在意呢,符合祖制够格调便好。
莫钦从对面拿着马杌过来放在边上,供赵淑下马,多姿将赵淑一提,她整个便被放在马杌上。
亲王代天子巡视天下的仪仗,极为讲究,便是木马杌也是用银叶裹,银钉铰,暗纹是盘龙文,纹路间还抹了层金。
从马杌上跳下来,赵淑拔腿便跑向马车,此时马车已停下,她又动作极为敏捷灵活,永王伸手一拉便将她拉上了马车。
“父王,您好威风。”赵淑崇拜的说,站在马车上,可看全整个仪仗队,以及两边护着的士兵,好长的队伍。
杖鼓十二面,大乐鼓一面,花匡鼓二十四面,锣二面等,九窍绛引幡一对,紫方伞二把,红绣圆伞一把,.青绣圆扇四把,红绣方扇四把,诞马八匹……
好些,赵淑认识的,不认识的,看不过来,光仪仗队的人,便有一千多人,加之护卫的士兵,浩浩荡荡,仿若一条长河。
永王第一次被女儿崇拜,心里有些激动,不过这些日子他也成长了许多,脸上并无太得意,而是朝着皇宫的方向拱拱手,“一切都是皇恩浩荡。”
“父王,您竟有胡子了。”赵淑伸手扯了一根下来,永王吃痛装作生气的样子怒视她。
永王的脸变粗糙了,手也莫名的宽厚了许多,脸上褪去了玉面王爷的弱美男子模样,不过却换上了亲王该有的王者霸气。
整个人看着,比以往要伟岸许多,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永王必是要看气质,样貌是一等一的,身姿是修长的,不过却不够挺拔伟岸,出了一趟门,回来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此时,看着他,赵淑得出的结论便是,此人可靠。
“是不是很英姿飒爽?”永王说罢,示意仪队继续前行。
赵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小手放在嘴边,想了想,“是身躯凛凛。”捡着《水浒传》里面的句子,接着说:“我的父王身躯凛凛,相貌堂堂,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话语轩昂……”
“行了行了,阿君莫要再说了,谦卑,时刻谦卑。”永王得意,第一次在女儿面前这么有面子,怎么样也要做个好榜样,但脸上那得意的笑容,却怎样也做不到谦卑。
这些日子以来他虽有数千人随性保护,每到一地也有地方官保护,却他时刻提心吊胆,尤其是替太子挡了一刀后,更是小心翼翼了,他挡刀垂危之时,便想,若死了,阿君便要成了孤女,母后也已年迈,谁来保护他的女儿,一介孤女在这世上,该如何活下去。
还好,他没死,在鬼门关晃了一圈又回来了,若不是阿君已渐渐长大,他方才恨不得将她搂进怀里好好说一句,父王担心你。
赵淑扭头,做出一副不听话的模样,“为何莫要说?我父王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