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便好办多了。
她走到书案前取下一个空奏折,恰好枯枝歙砚上还有墨水。她取来毛笔沾上墨汁,开始在空白奏折上写起来。
孙甘正想去看,但被拦住了,不多会孙云写完,她吹干墨迹道:“祖父您身体抱恙,上请归隐,望吾皇恩准。皇恩浩荡。祖父您将铭感五内不敢相忘。”
“你这个逆女!”他都不用想,明德帝这昏君一定会装模作样的感叹失去贤臣,但贤臣身体抱恙他不得不顾。迫不得已恩准其归隐!
孙云不接话,打口水战已没有必要,翻了翻,从盒子里翻出大印。狠狠盖上,也不走。就近坐下,像是在等什么人。
被孙云等的吴亮,此时正拦在太夫人院子二进的地方,方才孙云离开时只把他们带到二进。便吩咐他们两刻钟后再过去。
不得不说,这个时间掐得刚刚好,孙云一走。赵淑便来到了院子大门前,而赵弼亦是刚小心的扶着伤心不已的孙四从耳房走出来出现在二进院子里。
“放肆。尔等竟敢拦本殿下的去路!”赵弼厉声道,他笃定孙云不敢杀他,谁也不敢轻易杀他,如今明德帝最是敏感,他的儿子除了他谁也不能杀。
吴亮听了觉得四殿下太吵,这般出去定给郡主惹麻烦,上次在观州便是,因四皇子生生放走了郝贵妃,委实憋屈。
思及此,他灵机一动,便对身边的人道:“去,把他打晕。”
属下是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不知是不是本身便长着一张茫然脸,闻言懵了,“队长,四殿下是郡主的堂兄,这不好吧。”
嘴里说不好,脚下已动,从身后摸下一根双节棍,吴亮在他身后抬脚一脚踢在屁股上,府兵朝前一扑,赵弼还没来得急说话,便被一棍打晕了。
剩下孙四吓得六神无主花容失色,尖叫了一声,府兵顺手也给了她一棍,顿时软到在赵弼身上。
“抬着,小兔崽子们,都给我记住,四殿下和四皇子妃是被孙家夫人们折磨得不省人事的,与我们无关。”吴亮不放心的叮嘱。
他有一队员,大约是新来的,不是很懂规矩,问:“为何?”
站在他身边的老兵可怜他,便语重心长的解惑,“出来一趟不挣点军费回去,莫统领会不高兴。”
吴亮懒得理这群羔子,便让人抬了赵弼和四皇子妃出了二进的门。
恰好此次赵淑玩得也失了兴致,一群女人吓得尖叫连连,连方才孙四的叫声都淹没了,耳膜受不了。
永王的视线落在古德宇身上,见他满身是血,脸色苍白,便道:“可上了药?”
古德宇拱手行礼,“回王爷,上了金疮药。”
赵淑闻言转头看向他,突然顺手便将孙钟氏拉到他面前,道:“五百年人参一支,鹿茸两对,灵芝三株,冬虫夏草、雪莲各十斤,若本郡主的属下不能好,你们自己想好找谁赔命。”
孙钟氏气得吐血,雪莲哪有论斤的!这么多名贵药材,区区一介府兵而已,他的命都没这些药金贵!
“不说话?来人,搜身,公中的库房是阿云的,但这私人小库却不是,找到钥匙便去搜药材,对了,莫要忘了拿些燕窝、何首乌,有海马亦是不要放过,本郡主观小古伤势严重,必得有上等药材救命。”
便是颜如玉瞪大眼睛,天啊,君郡主是来抢劫来了,她方才怎未想到?如此好事,必不能少了她一份,忙扶着心口虚弱无力的道:“方才几位夫人吓着我了,可怜我家贫如洗,买不起救命的药,此番多谢夫人慷慨,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说完小手不停的挥动,示意属下嬷嬷跟着晚冬一起搜寻钥匙。
“你们这些强盗!”孙老夫人稳如泰山的站在院门口,她以为自己拖延时间成功,岂不知孙云早已不在院内。
这时吴亮从里面打开门,大声道:“王爷,郡主,四皇子和四皇子妃晕倒了。”
孙家的夫人们愣住了,这二位是何时进去的?
赵淑一听,还有这好事,那必然得好生利用一番,忙佯装伤心难过的样子,伸手一指孙老夫人,便道:“往日阿云说祖母不慈,亲人不善,我尚不相信,世上怎会有不慈之祖母,不善之亲人,如今我算是相信了,我可怜的皇兄皇嫂,竟被尔等虐待至此,孙老夫人,今日你不拿出点补偿来,便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孙老夫人演了一辈子的戏,此时竟觉得赵淑才是最会演的那个,她颤抖的用龙头拐杖捶地,“妖女!你的人出现在老身院子里,你还要倒打一耙!如此的没家教,没规矩,莫不是是娼妇养的!”
果然有什么样的仆人,便有什么样的主人,名门之后,世家老夫人,骂起人来,竟也如此粗俗,赵淑目露凶光,盯着孙老夫人,“你骂我便骂我,何故牵扯我父母,今日本郡主不让你脱层皮,我跟你姓!”
“既是如此懂行,来人呐,将这几位拉去勾栏院卖了。”赵淑指着聚在诸位夫人身后的孙家姑娘们,她们至多说了亲,都梳着少女头,并未婚配,年纪最大的十五六岁,最小的不过七八岁。
孙老夫人以为聚了一群老弱妇孺在这里耍无赖便无人敢动,哼,真是愚蠢!
吴亮听罢吩咐人从后面抓了几位颜色最好的孙家姑娘,大力拨开人便抬着赵弼和孙四从里面走了出来。
哪个当娘的不心疼女儿?女儿被抓的孙家夫人顿时噗通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