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我没时间了,你笑一笑,我想带着你的音容笑貌走过奈何桥,传说彼岸花极美,可惜我不能陪你一起看,我先去看,若好看我托梦给你,若不好看便这样算了,你别轻易的去。”他淡淡的道。
“好。”除了重复这个字,赵淑不知该说什么。
“我想见一见太后。”他艰难的说,仿佛已到了最后的大限。
赵淑悲戚的点头,太后站在外面,不多会便被请进来,“爱卿少说话,你放心,哀家一定让太医治好你。”
“太后,臣不能行礼了。”他歉意的说。
“爱卿是大庸的不世功臣,不必多礼。”太后说罢坐在卫庭司方才坐的椅子上。
“太后,臣有一不情之请。”他恳求的说,看向太后,满脸的希冀。
“臣请太后给霍家一个脸面。”
太后闻言都哽咽了,她铁血一生,因为霍白川这句话,竟感动不已。
“好,哀家答应你。”
还有什么不能同意的,他致死都要朝廷给霍家留颜面,霍丹兰抬枪对准当朝兵马大元帅,还开了枪,菜市场斩首是逃不掉了,但为了霍家,可私了,霍丹兰不会成为第一个在菜市口斩首的世家贵女。
赵淑不想问他这样值不值,只要他想,她都可以帮他去做。
“赵淑,我有点冷。”他轻声的说,声音已经很轻,若太后站在外面,想必是再也听不到声音了。
赵淑含泪给他盖被子,“秋天了,天冷,没事,我给你盖被子就暖和了。”
“好。”他想扯出一抹微笑,然而却再也笑不出来,“赵淑,我爱你,对不起。”说完,眼睛慢慢合上,再也没睁开。
“白川……”赵淑抓着他的手,大喊起来。
随着她大喊,门外哭声一片。
一群太医奔进来,以彭老太医为首,他当场给霍白川号脉,惊喜的道:“太后,郡主,还有脉搏。”
“真的吗?”赵淑立刻给霍白川把脉,破涕而笑,“还有脉搏,快快,快去煎药。”
彭老太医含笑抚着胡须,“脉搏虽弱,但还没停,还可救。”
“太医,霍大人何时能醒来?”太后问。
彭老太医一愣,他被问住了,脸上的喜色立刻淡下去,“太后,微臣医术不精,看不出霍大人何时会醒来。”
“此等情况微臣曾遇到过,醒来的可能性不高,可能过几日便醒过来,可能一辈子不会醒来。”有太医不怕死将自己的经验说了出来。
顿时,太后与赵淑冷眼看去,那太医立刻跪下,“臣句句属实,还请太后恕罪。”
“拉下去,打三十大板!”太后语气冰冷,吩咐完对彭老太医道:“不惜一切代价治好霍爱卿,派太医院医术最好的太医看护,若治不好,哀家定让他全家斩立决!”
“彭老太医……”有太医立刻道。
彭老太医虚扶了一把汗,当仁不让的跪下道:“臣定竭尽所能救治霍大人。”
“好,数日后将霍大人移到江影园,哀家会派人去看着,不可怠慢。”太后语气森然,威严尽显无疑。
在他床前,赵淑守了三天,连赵仪的登基大典都只是去走了个过场,然而他却没看到赵淑的诚意,愣是没醒过来。
登基大典之后,赵仪正式颁旨大赦天下,同时还颁布一道斩立决的圣旨,懿德、赵弼、等一干人判斩立决,秋后行刑,赵淑特意去请旨监斩,柳焕和谢运陪同。
在下旨斩立决的后一日,初春来说:“郡主,霍姑娘醒过来了,她说想见你。”
赵淑冷笑,恨老天不公,为何她醒过来了,而霍白川没有。
“带我去。”她吸了口气,脚步坚定,今日她要问一问,她们哪里对不起她!
因为霍白川的缘故,又顾忌霍家的颜面,霍丹兰没有关在监牢,而是关在霍家的宅子里,赵淑前去没人敢拦,很轻松便见到了霍丹兰,她如今憔悴了许多,但还是没掩住花容月貌。
“你来了。”她见到赵淑,淡淡的说,眼睛盯着桌子上的茶壶,不知在想什么。
赵淑冷笑,“来看看你是不是有半点悔意,如今看来是没有。”
“他可醒了?”霍丹兰问。
问起霍白川,赵淑便是盛怒,双目怒视她,“你有什么资格问?他好不好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他长姐,我当然有资格问。”她回赵淑,语气很理所当然。
赵淑不知她哪来的厚脸皮,以前对她从未如此讨厌过,“你但凡有点长姐的样子,便不该伤他至此!”
“我本不想伤他,他心里有你,你却与卫庭司眉来眼去,你心里可有过他。”霍丹兰质问。
“你明知我喜欢他,所以你故意要杀他,你以为你杀了他,白川会感激你?他那么骄傲,难堪还来不及!他风光霁月,你却如此玷污他的人格,这便是长姐该有的作为?”赵淑看着霍丹兰,眼里全是陌生。
“你不知求而不得的痛,我怎忍心他走我老路。”她哭起来,不知是不是觉得霍白川跟她一样骄傲不起来。
还是不敢承认,同样的幼年不受关注,但霍白川却活得骄傲坦荡,而她却没那份宽大的心胸。
“你哪里求而不得,萧先生和宋天和不是人?求而不得?真是狼心狗肺。”赵淑不想说那么难听的话,但心中的气不知该如何宣泄,直替萧行渊和宋天和不值。
“在你心里,你爱的便要给予回应,你不爱的,便理所当然去伤害,所以你求而不得,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