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没有傻到义无反顾的爱过一个人呢?沈小枝对陈子木的想念,杜迷津虽说不能切身体会,但多多少少也明白。刚和梁祐焕确立恋爱关系的时候,杜迷津恨不得每分每秒都长在他身边,回了一趟上清教,不过才一天的时间,行走坐卧想的无不是梁祐焕此时在做什么。就算到了今时今日,经历那么多残忍的瞬间,杜迷津有时候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念起这个人。很卑微对不对?可这就是爱情啊。低到尘埃里又开出不死心的花,就是爱情才能把人磨到没有半点脾气。自己都是强装的纸老虎,沈小枝这个年纪,只懂得傻乎乎对一个人好,还能强求什么呢?
杜迷津望着沈小枝可怜兮兮的模样,叹了口气,缓和的问道:“不是早上就发消息了吗?这都已经中午了,你怎么才到啊?我还以为你改变主意了呢,我这都等了你半天了。”
“我想着都好久没有见到陈子木了,希望自己状态好一点,看着更漂亮一些,就洗了个澡,敷了个面膜,然后熨了下衣服,又吹了吹头发,结果就出门就晚了。”沈小枝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说道。
为了见陈子木一面,这么折腾忙活,如果不是特别在意,怎么可能呢?杜迷津有些无语,沈小枝对于陈子木的这份认真和深情,让她原本在来时路上已经想好的责备,一瞬间都憋在了肚子里,半句也说不出了。杜迷津望着沈小枝,张了好几次最酝酿了大半天,最后也只变成了一句简单的:“这场比赛你不能看,赶紧回家去,趁着陈子木还没发现你,一切还来得及。”
沈小枝听了,脸上露出了浓浓的失望,她不死心的道:“迷津,能不能通融一下啊?你看我人来都来了。就让我看一眼吧,就偷偷看一眼不说话还不行吗?”
但凡有选择,杜迷津都想应了沈小枝了,她看不得沈小枝这个模样。好像见不到这一眼就世界末日了一样。她也知道沈小枝的所有表现都是出于本心,没有半点演绎的成分,她是真的想陈子木入骨,而想念,是最难忍受一种疼。因为懂得。所以慈悲,也因为懂得,所以杜迷津现在才格外为难。可是每每想要点头时,理智都会一遍遍的提醒杜迷津,小不忍则乱大谋。沈小枝不是陈子木的粉丝,不是只要崇拜和仰望就足以心满意足,她之所以会找到自己,就是因为她最后想求的是双宿双栖。那沈小枝就必须得熬过刻骨的想念,这场拉锯战她必须赢,她不能留给陈子木任何可以无限期犹豫的退路。不能只争朝夕。这就是爱情中的无奈,有时候我们想要更多,就必须忍住眼时的yù_wàng,于是杜迷津只能硬着头皮,残忍的拒绝沈小枝道:“不行!这件事没商量,你必须马上回家,就当做从没来过一样。”
“为什么啊?我不过是想远远的看上一眼,这要求高吗?我说过我绝不会主动和陈子木说任何话的,这对你们的计划又能有什么影响呢?我只是想离我喜欢的人更近一点,凭什么这样都不行呢?我找你们就是想让你们帮我。让我可以离他更近一些,如果这样微小的心愿都不能被满足,那我找你们有什么用呢?!”沈小枝见与杜迷津怎么说都商量不同,顿时有些急了。不管不顾的嚷道,话语里也多了许多尖锐的抱怨。
杜迷津什么都没有说,她就那么悲悯的看着沈小枝,倒不是真的在意她话里的那些指责,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毛躁的孩子才好。沈小枝叫喊过后,心里也冷静了不少。她见杜迷津半天没说话,也十分难过,但又不想轻易妥协。于是她走到杜迷津身边,抬起手轻轻拉住杜迷津的袖口左右摇了摇,小声的继续求着:“对不起啊,迷津,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忘心里去。就一次,我保证我就任性这一次,你就纵容我这一次,好不好?”
杜迷津见沈小枝乖巧又惹人心疼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和缓又无奈的说道:“既然你那么喜欢陈子木,那你有没有试着想过,陈子木是怎么想事情的呢?”
“想是想过,不过就是想不透,总觉得好像都不对。我最初想,陈子木一定会喜欢那种文静又漂亮的女生,可是甜甜说,中文系太多这样的美女了,他都没有动心过。后来我知道了陈子木的曾经,我就想,他一定忘不掉原来的那个女人,一定每天每夜都在懊悔,吃不好睡不好,可能这种情绪会跟着陈子木一辈子了,我可能永远都没戏了。可是陈子木吃饭、睡觉、上课、打球,按部就班的过每一天,谁都不知道他也曾那么伤心过。后来陈子木主动和我聊天,有关心我是不是不开心,我就想他会不会也有一点喜欢我。可是突然他就不联系我了,陌生的就像从来都不认识我一样。我真的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我每次猜他在做些什么想些什么都没有结果,整个人都觉得特别挫败。越猜越觉得陈子木离我好远,越猜越想放弃,后来就不敢猜了。”沈小枝想了想,如实的说道。
“傻孩子,他哪有你说的那么复杂?你呀,就是因为喜欢他,才会把他最细微的反应都看在眼里,风吹草动都能让你胡思乱想半天,可是想得越多就越看不到最本质的东西,或许这就是当局者迷吧。”杜迷津说着话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一副拿沈小枝没辙的模样。她伸手拉过沈小枝,在校园里的椅子上坐下来,将手放在沈小枝的腿上,轻轻拍了拍,算是安抚沈小枝有些伤感的小情绪。而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