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墨本来正吃得开心呢,简单的孩子就是这点好,整天无忧无虑的,给口饱饭就能开心的什么都不想。可是开心之余冷不防听到梁祐焕一声有些悲凉的叹息,他纳闷的抬起头。嘴里一边嚼着酸辣粉,一边打量着梁祐焕,见他一脸哀愁的模样。勉强咽下满嘴的食物后,棋墨不解的问道:“师兄。你这是怎么了?长吁短叹的?”
“别提了,一言难尽,你师兄我这回算是被吴子夕给坑苦了,再找不到他,我就该选择狗带啦。”梁祐焕摆摆手。似是不愿多言一般,紧接着又是一声愁苦的叹息。
棋墨听到梁祐焕提起吴子夕,突然眼睛一亮,匆匆放下手里端着的酸辣粉,惊喜的说道:“师兄,你要是不说,我差点忘了,本来今天叫你出来就是为了和你说这事儿呢。咱们派出去打探的师兄回来说,吴子夕有信了,他没死!”
我去!产房传喜讯啊。这消息简直就跟“母子平安”一样,太振奋人心了!梁祐焕一个没忍住,紧紧抓着棋墨的双手,兴奋的问道:“真的假的?你们找到吴子夕了?太好啦!”梁祐焕说完,还没等到棋墨回答,就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一样,不确定的接着说道:“不对啊,他要是什么事儿都没有,怎么会失踪这么久呢?当初小染可是找遍了吴子夕所有认识的亲戚朋友,都说没有他的消息啊。他现在在哪?你们既然找到他了。为什么不带他过来?他不是出了什么不好的状况吧?”
棋墨见梁祐焕根本不容自己说话,就是一顿自顾自的瞎担心,他连忙反手拍了拍梁祐焕的手背,安抚的说道:“师兄师兄。你先别紧张。吴子夕没事儿,挺好的,情况时有一点儿复杂,你耐着点性子,听我慢慢说啊。”
梁祐焕一听到“情况有点复杂”,心里的担心愈发加重了。他强忍着不插话,睁着一双眼睛牢牢的看着棋墨,等着他给自己慢慢解释。之间棋墨拿起桌子上的矿泉水,灌了一大口后,顺了顺其,有条不紊的说道:“师傅一共派出去三名师兄探寻吴子夕的下落。大师兄和二师兄分别负责找吴子夕认识的人和他有可能容身的地方,但是遍寻仨月都没个消息,最后还是负责打探别的教派近几年收过的门生的三师兄带回了吴子夕的确切下落。在咱们的邻省有一个叫千鸟山的地方,山上有一个不小的庙,叫做法言寺。一直以来都是香火鼎盛,附近居民都说庙里的住持佛法高深,很有本事,是一代高僧,做过很多善事,都很敬仰他。吴子夕当初是为什么会离开白小染的这个师兄回来说不是很清楚,但是听庙上的住持说,大约两年多以前,他在寺庙门口发现吴子夕的时候,吴子夕已经奄奄一息,就剩下最后一口气了,身上全是血,他身后还有一大趟的血迹,看上去应该是还清醒的时候,带着重伤爬到庙前想求救,结果却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连庙门都没够到,就直接晕过去了。出家人慈悲为怀,再加上住持见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有生气简直是奇迹,可见他求生心极强。于是就把他接近了庙里,悉心照顾着,有小半年的光景,吴子夕才算是彻底好起来。可是吴子夕好了之后,问他什么他都不说,也不肯下山,非要拜住持为师,好说歹说都不行,最后住持没办法了也就收了他,他是法言寺里唯一一个带发修行的俗家弟子。这两年他跟着住持学了不少本事,住持说他聪明肯吃苦,唯一不好的就是似乎一直存着心事。住持师傅是方外之人,当初也不过是行一善举,本就没有想过要强留他在庙上,所以就允了他,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自行下山,不用跟任何人打招呼。可是吴子夕这两年多的时间里,连庙门都没有出过一次,除了住持之外,也从来不见外人。三师兄本来拿着师傅画的画像,想见一眼吴子夕,确定是不是本人,可是愣是被挡在了房门外。最后还是住持师傅可怜三师兄守了两天的一片苦心,看了画像,正是这个怪人就是吴子夕没错。师傅把这个消息告诉我,就是为了让我再去一趟法言寺,看看能不能说动吴子夕下山呢。我寻思着我拙嘴笨腮的,三师兄搞不定的事儿,我肯定更没戏,所以就叫你过来,打算问问你该怎么办。”
好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关于上清教本身,尚且有着诸多解不开的谜团,这又多了一个与两年前完全不相符的吴子夕。白小染曾经和梁祐焕不止一次的说起过吴子夕,在白小染的嘴里,那应该是个阳关、善良、愿意与人相处、朋友遍天下的温暖小伙子。现在棋墨说到的这个阴暗、诡异、对人处处远离、不按套路出牌的吴子夕到底是什么鬼?这是一出大戏啊,关于两年多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简直就是《名侦探柯南剧场版》的节奏啊!
梁祐焕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他在脑子里认真想了所有千奇百怪的可能,然而就算他想破大天来,还是猜不出究竟是什么原因,可以让一个人一夕之间转变所有性格。既然对方有心躲避,而且整整两年多的时间,都没有任何人可以破例见他一面,仅凭着棋墨恐怕是连人都没见到,就得跟三师兄一样被打发回来。梁祐焕决定,这一次自己要亲自出马了,务必要保证把吴子夕好好的带到白小染身边。这不仅是为了白小染的幸福,也是为了自己,他不容有失。
在心里暗自做了决定的梁祐焕抬起头,望着棋墨不容置疑的说道:“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