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突然有些哽咽。他仰起头,望着天花板,久久不语。杜迷津看到,在孟良抬头的一瞬间,他眼睛里的晶莹已经泄露了他所有的心事,这个倔强的男人,不过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把那些曾经的单纯美好和心酸委屈,全部倒流回心底罢了。杜迷津善意的没有揭穿,她只是适时的轻轻说了一句:“有时候感情就是这样,后来我们没有在一起,不是因为我们不爱了,仅仅是因为我们太年轻。”
孟良听了杜迷津的话重重的叹了口气,当他再次正视杜迷津的时候,他语气平静的商量着问道:“不好意思,我能抽支烟吗?”
杜迷津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斯文到有些孱弱的年轻男生竟然会抽烟。单杜迷津并没有质疑,她只是点点头安抚的说道:“当然,如果你想的话。毕竟回味往事总是需要一点配菜的,烟或酒我们这里都有,我说了,你不要太拘谨,轻松一点,把这里当做自己家就可以,有什么要求你只管提出来就好。”
孟良没有说什么,他只是冲着杜迷津略带腼腆的笑了笑,随手拿出一支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之后,才继续说道:“是啊,还是因为那时候太年轻了,年轻到我都没有给郝雪一个认真聊聊的机会,就彻底和她分手了。甚至于为了让她同意分手,我还做了一件特别不是人的事儿,我和郝雪当时最最讨厌的一个女生在一起了。”
当杜迷津听到“特别不是人的事儿”的时候,她知道重头戏来了,这一定又是个坚决不肯给自己留半点退路的故事。只是她完全没有想到,孟良会选择这样两败俱伤的做法。出于对孟良闷声作大死的同情,杜迷津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她没有显出任何的吃惊,只是目光温和的打量着孟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孟良苦笑了一声后,自嘲的说道:“很不是人吧?当时我也觉得自己挺渣的。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我也知道,其实让我父母感到羞辱的,并不来自于郝雪,而是来自于郝雪高高在上的父母。可我只能将这一切都归咎给郝雪,因为除此之外,我再不能为我的父母做任何的事去保护他们的尊严了,说到底,我只是一个失败又无能的男人罢了。我怎么配得上郝雪那么纯粹的爱情呢?那段时间,我每天都过得特别痛苦,我只想着快刀斩乱麻,不耽误郝雪的前程,也不再让我的父母伤心。郝雪是一个特别执着的人,她认准的事儿,轻易不会改变。除了背叛,我想不到还有什么更好的方法,能让我们分的体面些。那个女生叫杨梅,是郝雪大学时候的室友。一直很嫉妒郝雪。她总是刻意的和郝雪争,但一次都没有赢过。她也经常在背后散步一些关于郝雪的无中生有的谣言,可是郝雪那个人实在是太好了,好到周身都是成功的光环,没有人会相信那些流言蜚语。杨梅很不甘心,她想从郝雪最在意的地方下手,狠狠地打击郝雪的骄傲,所以暗地里也勾搭过我几回。这些事情,在我和郝雪最好的时候,就发生过。当时我也都如实的告诉了郝雪。郝雪虽然很生气,但也不屑于和杨梅真的撕破脸,何况郝雪相信我,于是也就不了了之了。”
孟良说到这儿的时候停顿了片刻。似乎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很显然,越往后的故事越不堪,换了是谁都不会愿意再去触碰。明知道是禁忌,还非要这么做,你丫对自己的感情下手够狠的啊。杜迷津在心里暗暗吐槽了一句后。冲着孟良温柔又坚定的说道:“孟先生,我想我猜得到那段过程对您来说一定很难以启齿。但我希望您能明白,您今天坐在这里,是希望能够挽回您的感情,也希望对您曾经不明智的做法在以后有所补偿。如果我说的没错的话,那么细节您就非说不可了。您说的足够详细,我们才有可能知道郝雪最刺痛的点在哪里,才有可能针对这个点进行修复。这就像是一个已经溃烂的旧伤口一样,您需要做的就是清疮、消炎、缝合,伤口才有可能痊愈。而在这之前,您必须将伤口毫无保留的袒露在我面前,我才好帮您对症下药,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孟良听了杜迷津的话,沉默了半晌,像是下了莫大决心一样,缓缓开口继续说道:“是我主动找的杨梅,那天郝雪过生日,她原本决定带我和她的闺蜜们一起庆祝,可我借口说我单位有事搪塞掉了,她说等她晚一点回来,我们两个人再一起给她过生日。我趁她出门之后约了杨梅来家里,我掐着时间灌了杨梅很多酒,自己也喝了不少。等到郝雪开门进屋看到的就是,我和杨梅睡在了原本属于我和郝雪两个人的大床上,衣衫不整,捉奸在床。”
“非常抱歉,孟先生,我打断您一下。”杜迷津听到这里,礼貌的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她望着孟良,在脑海里寻找着合适的措辞,隐晦的问道:“我需要知道的是,您当时和杨梅是进行完某种状态之后的睡在一起,还是单纯的睡在一起,您明白我在问什么吧?”
杜迷津拘谨的表情让原本有些悲伤的氛围被冲淡了不少,孟良看着杜迷津欲言又止的模样,笑着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那天我真的喝了太多的酒,并不是每个男人都以能占到女人便宜为乐的,人在绝望的状态下,是根本没有办法理直气壮地去感受别人以为看上去会很快乐的过程的,何况我爱的是郝雪,这点始终都没有变过。所以我只能靠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