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迷津不敢细想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忍住心底的颤抖,胆战心惊的又问了一句保信:“你可看到说要帮我的男人长得什么模样?多大年纪?有没有什么具体的体貌特征?”
“那倒没有,我说过的,我所能看到的所有画面,都是以你为主角展开的片段,这些记忆片段里的其他人,我很难看清的。我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对方的衣服,是一袭灰色的长袍,好像是电视剧里一般道士模样的打扮。”保信认认真真的回想了一遍之后,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杜迷津说不清心里究竟是什么感觉,虽然答案已经呼之欲出,然而没有经过保信证实,仿佛就还有一线生机的样子。从杜迷津的心里来说,她是真的不愿意接受那个已经没什么悬念可言的答案,杜迷津死都不能相信,那个无数次拼了命回护自己的老者,曾经也曾挖空心思的想要送掉自己的性命,毕竟师徒一场,杜迷津将心比心,师傅怎么就舍得呢?
“哦,对了,我记得那个男人的声音应该上了一些年纪了,听起来像是个老人。还有他叫你‘迷津’,感觉上和你关系应该挺亲近的,你晕倒的时候,我看他犹豫了好半天才拿起那个手环给自己放血的,他还絮絮叨叨的念叨着让你别恨他什么的。所以我想,你们关系应该非比寻常,但愿这些能给你一些线索吧。”保信似乎想到了什么异样,又不了一些话,可也正是这些话让杜迷津整个人瞬间如坠寒渊,从心里往外的不寒而栗。
话已至此,再难接受也不得不面对现实了,上清教中能直呼杜迷津“迷津”二字的不会超过3个人,符合保信说的所有条件的就只有师傅一人而已。
“秦济世”,杜迷津在嘴边凄凄惨惨的念叨了一遍这个名字,脸上随之浮起的意思苦笑看上去让人忍不住一阵心酸。山雨欲来风满楼,这天,恐怕是真的要变了……
还是上次的茶社,杜迷津推门而入,里面坐着的是早就等在这里的钟念白。或许是与自身性格有关,杜迷津从来就不是一个遇事只会怨天尤人、坐以待毙的人。既然已经知道了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虽然现在杜迷津还想不出师傅这么做的用意究竟为何,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秦济世想要的,杜迷津给不了,不然一场师徒有什么不能直接明说,非要这般不堪的算计呢?而算计这种事,师傅曾经讲过,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能算计你一次的人,说明在他的整个谋划之中,你并不是可以阻止他的因素,那他日如果自己挡了师傅的道,恐怕下场不言而喻。既然想明白了这些,杜迷津首要做的就不是期期艾艾的埋怨师傅为何这般不近人情,而是想办法如何自救了。自己一身本事都得益于师傅授业,所以正要正面冲突的话,结局如何,杜迷津心知肚明。既然不能以卵击石,那杜迷津当务之急需要的就是一个能力不弱的帮手,思前想后,选择这个时间段出现在自己生命里的钟念白,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要是事到如今,杜迷津还相信钟念白只是一个恰巧遇到的陌生人而已的话,那她也就不是在上清教赫赫有名的杜迷津了。
杜迷津主动打电话约的钟念白,说是又要事商议,这会儿刚一推门,就看见钟念白望向自己的目光里满满的都是无语,他皱着眉头嘟囔着:“大姐,你这也太不讲理了。你说说你一个人请假不来上班也就算了,这还着急忙慌的一个电话把我约来这里,问你有什么事儿,你电话里也不明说,搞得神神秘秘跟地下党接头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是团伙,一起从事什么不法工作呢!我这刚开始上班还没两天呢,就被你连累的上班时间请假出来处理私事,你老人家可倒好,自己反倒迟到了十多分钟,还有没有天理了?!”
要是换了往常,杜迷津一定会和钟念白顺势贫上两句,可是今时不同往日,杜迷津自己尚且满腔怨怼无处宣泄呢,哪里还有心思陪钟念白演戏呢?之间杜迷津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什么都没说,径直走到钟念白面前,从随身拎着的手提包里拿出一个沙漏,往桌子上一摆,坐在钟念白身边,开诚布公的直接说道:“这是个计时沙漏,所有的沙子全部漏下去一共需要半小时的时间,也就是说我们这次谈话只有半小时的时间。我不会拐弯抹角,所以我想问的都是我需要知道的,你可以选择回答我或者什么都不说,但建议别骗我,你我都是聪明人,你该知道谎话总有揭穿的时候,别消耗我们之间本就不多的信任。我这次找你来,适合你谈合作的,谈的好的话,用人不疑,我能为你做的我自然都会拼尽全力,咱们或许会有双赢的局面。如果谈的不好的话,这也就是咱们之间最后一次说正经事儿,以后你想做什么你随意,我不拦着,可我保证你借不到我任何力。在这个前提之下,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认真的考虑一下,要不要和我推心置腹的好好聊聊,现在计时开始。”
杜迷津突然而至的平铺直叙让钟念白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虽然潜意识中,钟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