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新霁後。 正锦样华堂,一时装就。洞房花烛深深处,慢转铜壶银漏。新妆未了。奈浩荡,春心相侯。香篆里,簇簇笙歌,微寒半侵罗袖。侵晨浅捧兰汤,问堂上萱花,夜来安否。功名漫斗。漫赢得,万里相思清瘦。蓝袍俊秀。便胜却,登科龙首。春昼永,帘幕重重,箫声缓奏。——《玉烛新》宋·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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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酒气、醉意深浓、浑浑噩噩、对外界情况变化毫无感觉的王泉是在饮下第二杯清茶的时候,蓦然清醒过来的。
王泉毕竟是习武之人,即便是在醉酒的状态下,也始终保持着一分警醒。
若说第一杯清茶饮下肚,因醉酒而浑浑噩噩的王泉还没怎么反应过来的话,那么,到第二杯清茶饮下肚,王泉就是醉得再如何昏天黑地、感官麻木、迟钝,但基于习武之人警醒的本能,王泉也该反应过来了。
于是,当王泉在饮完第二杯清茶,蓦然睁开双眸的时候,王泉第一眼看见的,是满殿刺目的光晕。
王泉因醉酒而睡了太久,他的双眸早已适应了黑暗,此时,因为睁眼的速度太快,王泉一时无法适应突如其来的强光,王泉不得不在睁开眼的下一瞬再次闭目。
等过了数秒,估摸着他的双眸能适应殿中的强光后,王泉才再度睁开双眸,然而,等到王泉看清他身边的景象后,性格虽跳脱不羁,但处事向来淡定的王泉整个人都懵逼了——
他的脸朝着的方向,铺满了绵软羊毛毡的地上,摆着一扇约有一人多高、三米余长的屏风,屏风上绣着波澜壮阔的山河,每一条山脉河流都极其清晰仔细。
屏风左右两侧各摆着一个一人高的青铜灯柱,柱身上雕刻着一条盘桓的巨蟒,灯罩上镂空雕琢着云纹,极其华美。此时此刻。每一个青铜灯柱上的灯罩都在散发着红色的光晕,那是喜烛特有的色彩。
屏风背后,依稀可见殿中的四方宝顶四个角各悬下来四盏宫灯,做工精美的六角龙头宫灯内同样燃着红色的喜烛。
他的身下,是一张两米见方的金丝楠木大床,金丝楠木大床规规矩矩地靠墙摆着,床上铺着厚实的棉絮。棉絮上铺了一层羊毛毯,再上面。却是铺着成套大红色的绣着龙凤呈祥纹样的被褥。
他的头顶,从金丝楠木大床正上方的殿顶上悬下来的那一顶缎面床帐,原本该是淡黄色的,但因为今日是炎子明这位储君的大婚之日,所以,那顶淡黄色的缎面床帐毫无例外地被换成了大红色的,绣着龙凤呈祥图案的缎面床帐。
而与先前的那一顶淡黄色的缎面床帐一样的是,若将两边勾起的帐帘放下,这顶大红色的。绣着龙凤呈祥图案的缎面床帐亦只能堪堪罩住金丝楠木大床。
无论是那扇约有一人多高、三米余长的,上面绣着波澜壮阔的山河,每一条山脉河流都极其清晰仔细的屏风;还是他身下的那一张两米见方的,规规矩矩地靠墙摆着的,铺着成套大红色的绣着龙凤呈祥纹样的被褥的金丝楠木大床;亦或是他头顶上的殿顶上悬下来的那一顶大红色的,绣着龙凤呈祥图案的缎面床帐……
这间殿宇内的所有的摆设用具,都在无声地彰显着。他,王泉,此时此刻,正四仰八叉、毫无形象地仰躺在他家爷——炎子明的寝殿内的床上!
当然了,不过是躺在炎子明的寝殿内的床上,这还不足以让与炎子明在一起生活了二十余年的王泉感到懵逼。毕竟,炎子明的寝殿内的这张金丝楠木大床,王泉睡过的次数并不在少数,反而是睡过的次数太多,王泉自己都记不清了。
真正让王泉觉得懵逼的,是此时此刻,他不仅躺在他家爷的寝殿内的金丝楠木大床上。而且他的身边,就在他躺着的这张金丝楠木大床边,还端坐着一位穿着大红色衣裳,貌比天仙的美人儿!!
那名穿着大红色衣裳,貌比天仙的美人儿当真美如天仙,简直就是眉目如画、花容月貌、玉洁冰清、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出尘脱俗、白璧无瑕、品貌端庄、丽质天成、国色天香、、玲珑剔透、人间尤物、人间极品!!
直到此时,王泉才有些可惜他往日因过于沉醉武学而少沾文墨,以至于文墨的匮乏让他此时竟无法诠释他眼前这位美娇人儿的绝丽容颜。
不过,单单只是看着端坐在他身旁的那名穿着大红色衣裳,貌比天仙的美人儿,王泉就觉得,他方才所能想到的这所有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这名美人儿的美貌!
诚然,这位有着如此貌比天仙的容颜的美人儿的确美丽得不可方物,是王泉所见识过的所有女子当中最美丽的一位,就连有着倾城绝丽之姿,让他家爷都不禁为之倾倒的冷晴冷姑娘都无法与之媲美!
看着如此美丽得不可方物的女子,即便是视男女之情如毒物,一直以来都不停地告诫他自己要对男女之情敬而远之的王泉,也难免心神荡漾地想着:若是能一尝如此美艳的美娇人儿,也不枉他王泉守身如玉这二十几载了啊!!
王泉会生出此等想法,并非王泉心思龌龊,毕竟爱美之心自古便是人皆有之,且不说王泉是一名血气方刚,正值青壮年的正常男子,面对如此美丽的美娇人儿,王泉陡然生出点那方面的心思也在常理。
便是单论,任哪一名男子自醉酒中醒来,却瞧见自己的床边竟端坐着如此一位美若天仙的美人儿,都难免会心动得想入翩翩罢!若非王泉定力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