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欢宴,陆卿可否鸣奏数曲助兴?”
献帝刘协颇有兴致的说出了这样的话,却把陆仁给整得额前见汗。自己是什么情况,自己能不清楚?当初会想到顶上个“曾为蔡邕侍僮”的名头,说白了就是想借着蔡邕的名头来坑蒙拐骗,混饭吃的时候能方便一点而已。
可时至今日,陆仁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混到一个朝堂为官的地步。如果说是以前到还罢了,自己玩的那点音乐诂计没什么人会听得出来是不是蔡邕的音乐,可这些汉庭官卿却不一样,要知道蔡邕在作为董卓的幕僚的时候,就经常会被董卓在酒宴之上点名出来奏乐助兴,因此这些个汉庭官卿对蔡邕的音乐都可说是非常之熟,自己要是不知好歹的弄上几曲,搞不好就得露馅。
也正因为如此,陆仁在抵达许昌之后就几乎再没玩过音乐,甚至和蔡琰“同”居了那么久,都没和蔡琰把玩过音乐。当然了,蔡琰其实是知道陆仁的底的,但陆仁不玩音乐,蔡琰的手边又没有琴,再加上二人之间的关系又那么的尴尬,彼此间不玩音乐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而陆仁也是有意如此,因为陆仁知道这个时候他要是和蔡琰一起玩音乐,犹其是蔡琰的琴声一响,就很有可能就会惊动到许昌这里的官卿,那么他的“音律之艺”也势必会引起许昌城中官卿们的注意,再接下来没准就得穿帮。而陆仁一直不玩音乐的目的,不外乎就是想让人们渐渐的淡忘掉他陆仁“曾为蔡邕侍僮”的事。
应该说这几个月下来的情况不错,好像从来就没有人向陆仁提及过音乐方面的事,陆仁也算是稍稍安心了一些,可怎么也没想到今天在这样的场合,竟然会是献帝刘协开了这样的口,那陆仁的身上会不见汗?
更要命的是开口的人可是皇帝,而曹操不管是“挟”还是“奉”,在这样的场合都得给足献帝刘协面子,你陆仁小小的一个许都令敢不从命?脑袋还想不想要了?可是一吹奏音乐,再被现场的官卿们听出来不对路数……
陆仁在这里脑门子见汗,人也跟着一犹豫,坐在献帝侧席的曹操可就不乐意了。对曹操来说,这个时候不止是要给足献帝面子,而且陆仁作为自己阵营里的人,要是这点事没办好的话,岂不是折了他老曹的脸面?
眼见着陆仁正好向自己这里递过来了带着怯意的目光,曹操的脸色就稍稍往下一沉:“圣上有命,义浩你敢不从命?”
“……诺。”
陆仁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今天这场事是不可能躲掉的了,再暗一咬牙,心说死就死吧,再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当着这么多识货的人的面玩几首曲乐吗?就算是被人听出来说不对蔡邕的风格路数,咱还能没个说辞?貌似以前这个事也没少做嘛!嗯,现在不过是在识货的人面前有些怯场而已。
既然心中作了这样的打算,陆仁反到有些放开了,不过嘴上可没忘记先说几句漂亮话:“陛下圣明,微臣年少之时不过是曾在伯喈公的身侧充一侍僮,并不曾正式向伯喈公求师学艺,且臣自知技拙艺劣,今日献丑只怕有污圣听。”该往自己身上泼的脏水还是先泼足了的好,回头自己这里也好说话是不是?
但见献帝刘协笑道:“无妨无妨,到是陆卿如此坦诚,朕甚觉欣慰,陆卿只管鸣奏便是。”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陆仁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正他也没别的选择了。他用惯了的竹笛没带在身边,但这不是问题,在这种场合,大殿之中有的是为酒宴奏乐的乐工,弄支竹笛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不一会儿陆仁就挑出了一支音质上乘的竹笛。手里试着音,陆仁也寻思着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也千万不能让人给看扁了,所以在激活了芯片之后,很用心的挑选起了曲乐。而此时的大殿之中也都安静了下来,只等着陆仁开始弄乐。
陆仁思考过之后,先以《白河寒秋》来开场,因为陆仁是在蔡邕流亡吴地的时候当的蔡邕的侍僮……当然这是扯淡的话,不过万一有人问起,陆仁也比较好解释,大可推说这是蔡邕在游览长江的时候谱写出来的曲乐;接着是《朝曦煦风》,一首平柔舒畅的曲乐;然后是《紫陌丰田》,绵长抒情;《凤歌青天》,悠扬清美……
陆仁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发了疯,一口气竟然连着吹奏了十多首曲乐,到后来都是因为气息有些跟不上了这才停了手。而吹奏了这么多的曲乐,陆仁在选曲的时候却有一个原则,就是挑选出来的都是些比较柔和抒情的音乐,太过欢快或是太过凄凉、高昂的,像孤寒高昂的《御剑江湖》和凄美的《仙剑问情》,陆仁就没有选取出来。
会作出这样的选择,陆仁当然有自己的打算。因为当初蔡邕在吴地是属于政治避难,而且在吴地的十年算得上是蔡邕一生中比较安宁的十年,那时候和蔡琰打交道,蔡琰也曾说过蔡邕在那一时期玩的都是些比较轻柔抒情的音乐……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的蔡邕是抱着一个闲云野鹤的隐士之心在玩音乐。而陆仁自己编的那些瞎话,正好是在这几年在蔡邕的身边当侍僮,那听来的学来的当然就是这些轻柔抒情的音乐,回过头来也好向众人解释。
不过陆仁心中对于穿帮的担心好像是有点多余,或者说陆仁刻意挑选出来的这些音乐确实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因为在陆仁乐罢之后,群臣之中已经有人在议论说蔡邕当年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