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许昌城门。
一乘车马被门卒拦了下来,门伯按规矩正想过去检查,车窗窗帘被撩开,一张绝美而清冷的脸出现在了车窗那里,向正要上前的门伯平淡的问道:“我的车驾也需要盘查吗?”
门伯一看就吓了一跳,连忙退后行礼道:“小人见过蔡夫人!”
蔡琰点点头,随手把车帘放下,而门伯则赶紧的喝令那些个门卒让路放行。这只是当时常规的例行检查而已,陆仁与其家眷则是当时的特权阶级,不用去理会这些繁琐的小事。
很快蔡琰的车驾被放行入城,几个新人门卒却凑了上来向门伯问道:“老大,那乘车驾没什么特别之处,为什么不盘查一下?”
门伯曲指在这几个新手的脑门上各敲了一下,愠道:“瞎了你们的狗眼!刚才露/面的那位蔡夫人是咱们陆仆射的正妻蔡昭姬。陆仆射府中的车驾,查他作甚?”
几个新手为之恍然,但也有人马上就迟疑着道:“陆仆射的官当得那么大,而且听说家里很有钱,怎么夫人的车驾却这么平常?说是寒酸都不足为过。”
“你懂个屁!”门伯又是一脑崩敲了过去:“陆仆射也是像咱们这样的穷苦人家出身,当了官、有了钱之后尚俭如初。别说是夫人的车驾,就是陆仆射自己的车驾,除了结实之外也没什么漂亮的地方……你们又不是没见过。”
这里正说着话,蔡琰的车驾在过了城门洞之后却停了下来,接着一个女子就从车厢中跳了出来,但这女子不是蔡琰,而是蔡琰身边的侍女张氏。不过严格的来说,张氏不能算是侍女,而应该算是蔡琰整理文献资料时的笔墨助手。不过当时没这个词,对这一类的女性也不会分得那么细。
再看张氏走到了门伯的身边,问道:“我家夫人着我来问询一下,陆仆射今天可有从这边的城门出城?”
门伯愣了愣。回应道:“没有。不过陆仆射昨天从城外巡屯回来的时候是从这边城门进的城,按陆仆射的习惯,接下来的三天应该会在府中休息。”
“多谢!”张氏道了这声谢之后,将一个小钱袋奉上:“几个小钱而已。给各位兄弟们买点酒喝。”
门伯赶紧道谢再接了过来。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或是忌讳的,毕竟按当时的观点,这是上位官员给他们的打赏。话又说回来,陆仁经常在回城的时候要在城门马厩这里停一停,偶尔的还要换换马、喂喂水草什么的。有时候还会让门卒帮忙做点什么事,所以给点小费来意思意思也是应该的。
张氏返回车中,车驾就此离去。门伯则叫过一个人,从门伯的手里拿了钱去买酒。几个新人看看好像也没什么事,就拉住门伯开始八卦:“这位蔡夫人好漂亮!简直就是人间绝色,不过我好像听说陆仆射不喜欢他?”
门伯又是一记脑崩:“别他吗的瞎说!这话要是被陆仆射听到,信不信陆仆射会扒了你的皮?其实是这样的,前段时间跟在陆仆射身边的那个妖艳女子,你们都看到过吧?”
新手一齐点头。
“知道那妖艳女子是谁吗?”
一齐摇头。
“你们居然不知道?也难怪,你们是最近才到的许都。告诉你们。那个妖艳女子是貂婵。”
新手一齐哗然。
这门伯也是闲得没事,八卦之火开始熊熊燃烧:“貂婵是什么人,我就不多说了。不过貂婵原本是司徒王允的义女,而蔡夫人之父蔡邕蔡中郎是被王允所杀,连带着蔡夫人和貂婵之间就有父辈之仇,因此她们之间不合。
“所以陆仆射从萌村返回许都任职的时候,蔡夫人没有跟着陆仆射一起回许都来住。不过前些时候貂婵不小心把自己的脸划花了,知道没脸呆在陆仆射的身边,所以就被陆仆射送去了徐州。这不,貂婵一走。蔡夫人就回来跟陆仆射一起住了。”
众新手恍然,接下来就是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八卦,而这些八卦不外乎对美女的评论。对此,负责收城门人头税的门吏也懒得去说……这种事太平常了点。反正值守的门卒没离开岗位,一边休息的人除了聊天打屁也没啥事可做。
却说蔡琰的车驾在入城之后,看了看身边一直撩着车帘向外观看的张氏,想了想就向张氏道:“你想去街市中逛逛的话就去吧,天黑之前回府即可。”
“那夫人你……”
蔡琰摇摇头:“萌村的书卷没这么快送到许都来,这几天你我也没什么事可做。反到是你总是呆在书房里。甚少出来走动,现在也是该走动一下,散一散心。”
“那……谢谢夫人。”
蔡琰点点头,又取过一袋钱交给张氏:“看见有什么喜欢的、想吃的,只管买下便是了。我们虽然尚俭,但也不必太过苛刻于自身。还有,带着这块竹牌,许都中人就会知道你是夫君府中的人,不会有人敢欺负你的。如果不认得路,可执此牌让巡警士卒送你回来。”
张氏应了一声,接过了钱袋和竹牌就下车去了。蔡琰从车窗那里看了看张氏,脸上则是淡淡的笑了笑。女人嘛,一般都会希望身边能有个伴,特别是身边没有老公的时候。婉儿在陆仁不在的时候,身边有个小陆兰为伴,蔡琰却没有。后来蔡琰收留了张氏,张氏就基本等同于蔡琰身边的小陆兰。
不说蔡琰驱车回府,只说张氏在许昌的集市之中逛起了街。喜欢逛街这种事,对女人来说几乎就是一个天性,张氏也没能例外。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