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垣此刻的话却有些支支唔唔:“如果是我下场,想赢方师弟大概要在百招之后;但如果是大师兄……诂计十招足矣。”
白灵怔住:“哎?之前在山门那里,我听临川师兄说垣师兄你可能是四代弟子中最厉害的,可照你这么说,大师兄岂不是比你还要厉害得多?”
陆垣尚未来得及答话,旁边不知是谁飘过来这么一句话:“那说的是手上的真本事,我们对垣师兄也都是心服口服,可咱们这位柴师兄,阴招损招烂招那是层出不穷,叫人防不胜防!”
“啊——!?”白灵闻言呀然的张大了嘴巴,这时才注意到陆垣脸上的尴尬神色。再次的怔了那么一怔,目光便投向了习剑坪中的二人。
此时方远的长剑早已出鞘,尖剑指地拉好了架势,说话间居然有些咬牙切齿:“柴师兄,上次我是栽在了你的手里,可今天你别再想用什么阴招损招来赢我!”
柴飞嘿嘿坏笑,却是什么武器都没拿,而且还伸手去后背挠痒:“我说方师弟啊,别那么小气嘛!不就是让你帮我扫了一个月的大殿吗?”
方远一听这话气都不打一处来:“少废话!你到是把家伙亮出来!”
柴飞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唉,这可是你逼我的啊……”
话音方落,柴飞猛然伸手入袖,唰的一下提出来一个大木桶……没错,是大木桶!
那边的白灵吓一跳:“这么大的木桶?他的袖子怎么藏下来的?”
陆垣一脸“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神情,向白灵解释道:“是‘袖里乾坤袋’,本门弟子在入门之后都会配发一个,但可容之物并不多,一般大家也就是盛放些丹药、银两之类的东西。可是大师兄这个比较特别,是师傅特别炼制的,能装的东西比我们一般的袖里乾坤袋要多得多。”
再看柴飞这边,左手提出大木桶时,右手已然夹出了一张道符激发。要说这张道符并没有什么威力可言,只不过弄出了一阵小小的旋风而已,可是当柴飞将这张道符置于桶口之时……
“哇x!这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臭啊!!”
众人这才明白柴飞这张没杀伤力的道符是干什么用的,一时间纷纷捂住鼻子向后退开。开玩笑,修仙一途最讲究的就是“神清气爽”,因此对各种的臭气、臭味最为敏感。再说柴飞弄出来的这桶臭东西也未免臭得太离谱了点,以至于这臭味一散发开来,围观的人中修为较差的当场就出现了类似于孕妇的症状。
习剑坪中与柴飞对阵的方远距离柴飞最近,自然被臭味薰得最惨。此刻虽不至于出现一些围观者那样的类孕妇症状,但也早就以袖捂鼻,另一手横剑护身间向柴飞怒道:“卑鄙!无耻!不过你别以为用这般阴损招数就能赢得了我!”
柴飞嘿嘿奸笑:“方师弟,你和我斗法还是太嫩了点。你觉得我会只是薰你吗?”
眼见着道符的灵力将尽,柴飞就随手将灵符一扔,再一甩手间手里就多出了一杆竹勺,接着自然就是将竹勺探入桶中搅动了几下,复又向方远奸笑道:“方师弟,准备接招吧。”
方远一见柴飞的动作就只觉得腹中一阵翻腾,尽管已经猜到柴飞接下来是准备干什么,却仍忍不住向柴飞喝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柴飞扬了扬眉头,奸笑依旧:“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泼!”
一大蓬深黄还带着几分褐色的液体被柴飞用竹勺泼向方远,方远忙不迭的向后疾退避开。可是还没等方远稳住身形,柴飞就已经跟了上去,又是一勺液体急急的泼向方远,嘴里还大声喊道:“都让开都让开!你们可都知道我出手没个准心的哈,不小心泼中了谁我可不负责!”
其实哪用他喊?围观的人一见柴飞探勺入桶就早都躲出老远去了。这要是被柴飞泼中个一勺半勺的,诂计少说也得恶心上半个月。
旁人尚且如此,被柴飞追着泼的方远更是好不到哪里去。有心想用自己的身法闪去柴飞的侧面或是背后进行攻击,可是一看柴飞现在的泼法就马上打消了这种想法,心里还直恨得牙根都痒痒的——之前柴飞只是随手乱泼,可现在柴飞居然是用剑招在泼!看那架势,仿佛泼出来的液体就好像是剑招甩出来的剑气一般,将柴飞的周身都完全护住。你想攻过去?对不起,先挨上一勺半勺的液体再说。唉,还是先躲开再说吧!
那边在一逃一追,柴飞那张狂欠揍的“哇哈哈哈”的大笑声亦已响彻全场。再看这边的白灵是早就捂住了鼻子,这还不算,连随身的香囊都堵在了口鼻之前以挡住臭味,一对柳眉则是翘起来老高,哭笑不得的向陆垣问道:“垣、垣师兄,这、这就是我们的大师兄吗?”
陆垣又何尝不是以袖掩鼻?听见白灵的问话,陆垣只能是万般尴尬的回应道:“没、没错,他就是我们的大师兄柴飞。”
白灵的脸上露出了有如吃饭时吃到了苍蝇一般的神情,而心中本来对大师兄的那份崇拜与期待则是在这一刻全然崩溃。
另一头,方远在腾挪闪避间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被柴飞给逼到了一处墙角之内,有心想高高跃起从柴飞的头顶上跳过去,却见柴飞阴笑着摆出了一个剑招的架势,这个想法立时间完全打消。那个剑招方远熟,是玉剑门基本剑法中一招对空的招式,也就是说方远要是敢跳起来,九成九会被柴飞给泼个正着。
略一犹豫,方远索性牙一咬心一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