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牛不错,拉走!”马守贞正带着一群白帽子兵在村子中收税。
头戴白帽子,身穿白色战袄,外面披着一件披甲,腰间挂着弯刀的白帽子兵在当地人的村子里收取税收,只要看到满意的牛羊就给牵走,看到沉甸甸的葡萄,瓜果,便吆喝着当地的突厥兵帮他们收走。
“军爷,使不得啊,这头牛快下崽了,军爷千万不能把它牵走啊!”一名头戴花帽子的当地村民抱住一名白帽子兵的大腿苦苦哀求。
“滚开!”白帽子兵一脚踢开了那名村民,“我们是奉大汗之命来保护你们国家,来收一点税又如何?没有我们,你们希瓦汗国早就被莫卧儿帝国灭国了!”
当地村民只能眼睁睁看着如狼似虎的白帽子兵牵走了牛,有人小声嘀咕一声:“莫卧儿兵可是比这些人好多了!他们不仅从来不抢我们的牛,还对我们的牛很敬重。”
那人声音虽小,却被白帽子兵听到,那个兵转过头来冷笑一声:“不抢你们的牛?还有入侵者不抢东西的?这话谁相信?”
村民连忙辩解道:“没错!他们只抢羊,从来不抢牛。听说印度教徒把牛看成神灵,对牛哼敬重的。”
白帽子兵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冷哼连连,赶着抢来的牛离去。
骑着一匹蒙古马的马守贞立马站在村口,看着白帽子兵扛着一袋袋粮食,抬着一筐筐瓜果,赶着牛羊从村子内出来,有人把抢来的粮食和瓜果装在车上,把抢来的牛套好了。马守贞笑着道:“儿郎们,卖力点!他们大汗都说了,让我们保护他们不受莫卧儿帝国的欺负,我们收点税收也是合情合理!”
正当白帽子兵“受够了税收”准备离开的时候,外面突然有人来报:“不好了!骑兵!天竺人的骑兵来了!”
“来了多少敌人?”马守贞大吃一惊。他麾下这五百多白帽子兵,用来对付平民,或者是打仗的时候充当辅兵还差不多,若是真的碰到莫卧儿骑兵,那根本就没得打。
“回大人,有一千多天竺骑兵!”斥候兵禀报道。
马守贞大吼着下令道:“快,全部退入村子内!利用地形同天竺人周旋!”
“牛车怎么办?”一名兵问道。
“全部赶进村子里去!那是我们收来的税收!一粒粮食也不能落入天竺人手里!”马守贞大喊道。
白帽子兵赶着牛车退回村子内,还有人敲锣打鼓的大喊:“异教徒来了!安拉胡真神虔诚的子民们,拿起你们的武器战斗吧!万物非主唯有真神!若是放弃了战斗,你们的灵魂将会下火地狱!”
若是说老实话,在当地的突厥人眼里,这些白帽子兵并没有比异教徒好多少,在某些人的眼里,他们甚至比异教徒更加可恨。可是他们的大汗发话了,准噶尔和大明的军队是来保护他们的,要共同对付来自天竺的异教徒,那些异教徒才是最可恶的异教徒。因为对大汗的惧怕,村民们只能选择拿起武器,同那些刚刚还抢走他们牛羊,抢走他们好容易才收获的粮食、瓜果的人并肩战斗。
“把村子里的门窗堵好了!弓箭手爬上屋顶!火枪手躲在房屋内!刀牌手保护!”马守贞喊叫着,让人传令下去。
莫卧儿骑兵到来的速度非常快,白帽子兵和当地的村民们根本就来不及布置好防御工事,莫卧儿骑兵便已经冲到了村口。
“嗖嗖嗖”莫卧儿骑兵手中的螃蟹短弓射出了成排的乱箭。这种螃蟹弓原本是帖木儿帝国的蒙古人发明的一种骑弓,这种弓短,射速快,不过力度不小,适合骑兵使用。现在这种弓是莫卧儿轻骑兵的标准装备。
十多名来不及缩回屋子内的突厥村民接二连三中箭,被射成了刺猬倒在门口。
莫卧儿骑兵队伍中的骑马火枪手纷纷下马,端起火枪一步步向前推进。在莫卧儿骑兵部队当中,有四分之一是火枪手,不过他们的火绳枪和燧发枪不能在马背上装填子弹,作战的时候只能下马作战,因此是单纯的龙骑兵。而明军使用上后装枪的龙骑兵,是一支既可以骑马作战,也可以下马作战的骑兵。
“砰砰砰”村子外腾起一阵阵弥漫的白烟,莫卧儿火枪手开枪射击,密集的子弹打在墙壁上,喷溅起火星,土墙留下一个个弹孔。
马守贞的白帽子兵当中,只有少量弓箭手和火枪手,其余的都是刀牌手和长枪兵之类的近战兵种,遭到莫卧儿兵的火力压制,只能龟缩在房屋内,很难有机会反击。本身马守贞也就才五百多人,人数也只有对手的一半。
被莫卧儿兵压制,马守贞心中暗暗叫苦,这里距离己方最近的城镇也有三十多里,发出烟花信号,援军都看不到,不可能有人来增援。所幸的是他们龟缩在建筑物内,而且中亚的建筑物几乎不用木头修建,平民的建筑物是泥土和泥砖修建,有钱人的建筑物是石头搭建,莫卧儿兵也无法用火攻对付马守贞他们。
天竺兵发起了攻击,几十名刀牌手在弓箭手和火枪手掩护下,攻入了村子内。
“放!”躲在屋子内的火枪手把总一声令下。
几十支火枪从射击孔后面伸出枪口,随着一排枪声,冲入村子内的天竺兵惨叫着倒下了十多人。后面担任火力掩护的天竺兵用火枪和弓箭射击,可是对于躲藏在建筑物内的白帽子兵来讲,天竺兵的攻击效果极差。
“注意,别让人撞门!”一名白帽子兵大喊道。
六名天竺兵正扛着一根大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