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整航向!怎么回事?罗盘出问题?”刘福贵喊道。
水手回答道:“风浪太大了,船身摇晃得很厉害,罗盘有时候会卡住,船就偏离航向。浪太大了,星盘和直角仪都无法操作,我们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就无法调回到航线去。”
刘福贵道:“那只能是依靠海岸线来调整航向了。”
罗盘,也就是指南针,可以告诉船员自己船的航行方向。但是罗盘无法告诉船员,自己船的位置是在什么地方。有时候风浪太大。船的航向会出现偏差。这个时候,星盘就能告诉船员,自己船所处的经纬度,再配合罗盘。能让船回到原来的航线去。
但是风浪大的时候,星盘操纵十分困难,一旦偏离航向,就很难调整回来。
“用海岸线来调整航向?”王新宇愣住了,“现在我们海试是沿着海岸线走的。可是这艘船是一艘远洋船,去了茫茫大洋,碰到今天这种情况的话,要怎么调整航向?”
“那就只能粗略的估计了,能调整多少算多少,误差肯定有的,等风浪小了之后,再来调回航向去。”刘福贵道。
之前王新宇的海军很少碰到过这种问题,因为原来的船航速比较慢,船身摇晃也比较小。比较不容易出现偏差。而飞剪船的速度快,船身摇晃也大得多,比较容易出现偏差,这时候就需要一种能够随时知道自己位置的航海仪器。
飞剪船在劈开海浪的时候,上下颠簸得十分厉害,这时候星盘之类的航海仪器根本就无法在起伏颠簸的船上使用。
王新宇心中寻思着:在茫茫大洋上,恐怕风浪小的时间少,大部分时候都是大风大浪。那要如何调整航向呢?突然他灵光一动,有了!
“六分仪!可以造出六分仪!有了那个东西,我们就随时可以知道自己在那里。”王新宇喃喃自语道。
刘福贵很奇怪的问道:“六分仪?那是什么东西?”
“等回到新加坡。就把那个东西做出来。”王新宇笑着道。
海面上刮着五级风,阵风六级,海面上泛着三到四米的大浪,不时有白色的浪帽被大风吹散。迸溅出浪花,风的速度相当大,飞剪船在海浪中上下颠簸。
“降低帆,以三分之二帆航行!”刘福贵喊道。
飞剪船沿着海岸线航行,船速在十五节左右。这时候满帆的话或许可以达到二十节,但是太过于危险。
五级风已经是很大了。就算是后世七八千吨级的大船,在五级风的情况下摇晃也是很厉害,一般没经过训练的人在船上早就吐得七荤八素的。这艘飞剪船的吨位不足五百吨级,摇晃的程度可想而知了。
王新宇倒是已经习惯了海上的生活,可是苦了他的大姨子和小外甥。两人吐得连胆汁都吐出来了,活泼可爱的小外甥刚刚上船的时候还很好奇的四处跑动,现在只能躺在床上,连起来都不敢起来。
郑大小姐的几名侍女也是吐得七荤八素的,只能躺在床上不敢动弹,此时不要说照顾人了,她们自己还得别人照顾。
到了晚上的时候,风浪总算是小了一些,飞剪船又升起满帆,保持十四节航速航行。
经过四天四夜的长途航行,在四月六日的时候,这艘飞剪船抵达新加坡。此时的新加坡造船厂中,还有一艘飞剪船已经下水,正停泊在船厂码头边上进行最后的安装工作,另外船坞内还有两艘飞剪船正在建造之中,一艘是刚刚铺好龙骨,另外一艘正在铺设木板。
远远看到这艘漂亮的飞剪船驶入新加坡,郑芸迫不及待的赶去码头迎接夫君回来。
“夫君!”又是一个多月没有见面,一看到丈夫回来,郑芸小鸟一样飞奔上去,投入王新宇的怀中,紧紧的靠在他厚实的胸膛上。
过了片刻,郑芸这才注意到王新宇已经换上了一身大红色的蟒袍!她惊喜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心中的喜悦不知道要用什么言语来形容:“夫君已经封王了?”
王新宇点了点头:“这次你的夫君救驾有功,陛下开恩,给夫君封了个郡王。”
郑芸为自己的夫君感到骄傲:“妾身没看错人,我的夫君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对了,你看是谁回来了!”王新宇转过头去指着几名搀扶在一起的女子,还有一个连走路都两腿发软的小男孩。
虽然已经多年没见了,但一见到姐姐,郑芸还是一下就认了出来。她惊喜的跑上去,一下拉住了中间那位少妇,满心欢喜的叫了声:“姐姐!”
多年没见的姐妹俩再次见面,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抱头痛哭。
王新宇回到新加坡之后,一刻也没有闲下来,立即投入到制造六分仪的工作中去。
所谓的六分仪,就是一架扇状外形的仪器。其组成部分包括一架小望远镜,一个半透明半反射的固定平面镜即地平镜,一个与指标相联的活动反射镜即指标镜。
六分仪的使用方法是,观测者转动指标镜,使在视场里同时出现的天体与海平线重合。根据指标镜的转角可以读出天体的高度角,其误差约为零点二度到一度之间。通过获得的数据经过计算,就能得知自己的船所在的位置。当然,要算出准确位置,还需要复杂的数学公式,这些是艾伯特他们早就熟悉的基本技能。
有了六分仪,船舶就能以最短的航向通过大洋。
六分仪的关键在于玻璃制造技术,设在婆罗洲的玻璃厂,就给六分仪提供了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