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明军的大炮转过炮口,对准了冲上来的清军骑兵,炮口喷出一团团猩红色的火球,几十发炮弹接二连三钻入清军人群中,四磅炮的炮弹带着强大的动能,撞上的八旗骑兵连人带马,都被打得往后飞了起来,战马发出悲戚的嘶鸣声倒下,把马背上的骑士压在身下。还有的战马直接就被炮弹撕成两半,马背上的骑士变成一团血雾。
布顺达亲眼看到自己身边一名八旗兵直接被炮弹削掉了上半截身躯,无人的战马继续往前冲了一段距离,才停止前进。
炮火虽然凶猛,不过八旗骑兵阵型比步兵散得多了,而且战马的肉厚,炮弹也无法形成多次弹跳伤害,所以这一轮炮击,不过倒下了几十名八旗兵。
骑兵的冲杀速度极快,转眼之间,清军就冲入到三百步的三磅炮射程之内。
刚刚好装填完毕的三磅炮转过炮口,迎面对准冲过来的八旗兵,一发发炮弹飞快的射出,在自己的前面激荡起弥漫的血雾,中弹的八旗兵连人带马粉身碎骨。
四磅炮一轮射击,三磅炮再来一轮射击,六百八旗骑兵折损了两百多人,剩下不到四百骑兵继续向明军炮兵阵地冲来。
“贼人的大炮已经没机会发射了!只要我们四百儿郎冲上去,那就是对他们一边倒的屠杀!海寇炮兵根本没有抵挡能力!”伊尔德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早有燧发枪手小跑步,整个阵型向炮兵阵地挪动。炮兵阵地前面的冷兵器手也纷纷蹲在地上,长枪兵在地上立起了拒马枪,盾牌手举起盾牌,保护长枪兵。
“迅雷铳火厢车,准备!”王新宇大喊道。
他还没打算用威力强大的一窝蜂火厢车,不过区区四百八旗兵吗?十辆迅雷铳火厢车,两千冷兵器兵,再加上移动阵型的一千名燧发枪手,如果还不能消灭这四百八旗,那么以后的仗就不用打了!
八旗骑兵已经冲到百步之内,十二门刚才没有发射的六磅炮突然喷出火舌,装填在炮膛中的霰弹下暴雨般pēn_shè出去,呈扇形撒向正面冲来的八旗兵。
近距离霰弹射击威力极大,十二门六磅炮齐射,霰弹一下就扫掉了一百多名八旗骑兵!
紧接着,迅雷铳火厢车的射手们点燃导火索,十辆一百管迅雷铳的铳管接二连三喷出耀眼的火舌,发出犹如后世机枪才有的发射声!
“哒哒哒”
一条条火舌如同死神的镰刀,扫过了八旗兵的阵型。冲入百步之内的八旗兵就像是被狂风扫中的树叶一夜,接二连三的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明军士卒转动迅雷铳火厢车的把手,始终让迅雷铳火厢车对准目标。随着导火索依次燃烧,每一辆迅雷铳火厢车以每分钟一百发子弹的射速急射。转眼之间,十辆迅雷铳火厢车就把子弹全部打完。
阵地跟前,横七竖八躺着八旗兵尸体,就算八旗兵施展出镫里藏身的绝技也没用,因为很多人连人带马都被打死了。
发射完毕的迅雷铳火厢车射手们,扳动木板,把打完子弹一百根铳管换了下去,再插上了一块新的木板,木板上面又是一百根已经装填完毕的铳管。
不过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迅雷铳火厢车来表演了。
及时把阵型变化到炮兵阵地上的燧发枪手端起枪,对准残存的清兵扣动扳机。
“砰砰砰”枪声连连,白烟弥漫,残存的八旗骑兵纷纷倒下。
有清兵射出箭支,稀稀拉拉几十支轻箭在这些八旗兵生命结束之前的最后一刻被射出。轻箭飞上天空,形成了抛物线,向明军阵型中落下。
燧发枪手纷纷低头弯腰,羽箭射在头盔上和藤甲上,纷纷被弹开。除了少数几名士卒不幸被射中没有盔甲防护的胳膊小腿受伤之外,其他人都安然无恙。
“杀!”左翼残存的六名八旗兵仍然呐喊着,向明军冲来。明知道前面是拒马枪,但他们已经没有选择了,若是绕行的话,就给了明军装填时间。逃跑的话,肯定跑不过炮弹。这六名清兵撞入拒马枪阵中,一个接一个被挂在枪尖上。
最后一名清兵翻身落马,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站了起来,瞪着血红的眼睛吼叫着,挥舞着顺刀向明军杀去。
“杀!”一排长枪兵上前,把这名八旗兵刺成了筛子。
而右翼的炮兵阵地跟前,清军八旗骑兵全灭,被霰弹一阵扫射,又被迅雷铳火厢车一轮扫射,最后是五百支燧发枪迎接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够冲近,只有十多名清兵射出箭支,也就被密集的子弹打翻。
伊尔德看得心头在滴血,这些可是精锐的八旗兵啊!怎么就那么不堪一击?连对手都没有靠近,就这样全军覆没了?
对面的王新宇在冷笑:我威力最大的大杀器还没有派上用场呢!一窝蜂火厢车,还有燧发枪手身上的手雷!而一部分冷兵器手身上也有手雷,还有一部分冷兵器手,还装备了可以发射开花炮弹的轻型臼炮,只不过我故意隐瞒实力而已!不要说区区六百八旗兵了!就算五千骑兵来冲阵,都能保证让你们有来无回!
宁波城外的这一场野战,以清军惨败为告终,三千绿营清军折损了两千多人,一名守备和两名千总被打死;两个佐领的八旗兵全军覆灭,布顺达和阿精嘎两名牛录额真阵亡。而明军的损失呢?估计最多阵亡一两人,受伤几十人。
范承谟终于忍不住了,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