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曾世荣正准备下令,让护卫队和铁道兵出击,逆袭清军炮队的时候,他听到身后的铁路线上响起一声汽笛长鸣声。
“是援军!肯定是援军来了!”曾世荣大喜过望。
铁路线是未完工,但是上面已经有车行走,平日里行驶一些运输道砟、枕木、木料、水泥和铁皮的车辆。为了适应这个时代的要求,这个年代修路并非是路基全部完工再进行一次性铺轨,而是一段路基完工就先铺上铁轨,再往前延伸,修建新的路基,这样各种建筑材料就能用火车运送过来。
除了运输建筑材料之外,随时铺设轨道,也是快速调动兵力的办法。从浦口到蚌埠的铁路线有一半的线路在清军威胁区域内,发生意外情况,铁路可以迅速调兵来支援。
刚刚烽烟信号发出去没多久,火车就过来了,来的肯定是援军。
首先上来的正是王[辅]臣麾下的铁甲火龙,伴随着一阵汽笛的长鸣声,蒸汽机车吐出滚滚黑烟,气缸喷出白色的烟雾,沉重的铁轮子碾压着轨道,铁甲火龙隆隆行驶上来。站在铁路线上的铁道兵见到车来了,纷纷让开。
“什么东西来了?”清军参将猛然听到震撼云霄的汽笛声,吓了一大跳。抬起头来,却见到一条黑色的长龙出现在铁路线上,正在缓缓驶来。
“肯定是明狗援军来了!”清军参将喊道,“等明狗的火龙车停下来,给老子对准了狠狠打!把下车的明狗全部打死!”
车是停了下来,但是没有见到车上下来一个人,却看到车厢侧面的炮门打开,黑洞洞的炮口从炮门内伸出。车顶上一个转动的炮塔缓缓转了过来,对准清军阵型。
还没等清军参将反应过来,车顶炮塔上就喷出了火光,四节车厢上的四个炮塔依次开火,呼啸的炮弹高速旋转着落在清军炮位边上,一头扎入地里,扬起了一阵飞沙走石。只是这第一轮射击,明军线膛炮也未能命中目标。
炮塔上的火炮刚刚结束一轮射击,炮门内伸出的子母炮喷出火光,装填了榴霰弹的子母炮发出怒吼声,四磅榴霰弹飞出百步之后,在清军阵型跟前爆裂开,细小的铁珠下暴雨一样席卷了清军人群,当即撂倒一大片清兵。
铁甲车厢内,明军炮手旋开了子母炮的后盖,把装填好的子铳从后面塞进去,又把后盖选紧,再把一根导火索从后盖上的火门上插入。后盖的火门和子铳的火门是对接的,在同一个位置上,导火索从后盖火门插入,刚好就能插入子铳内。
“天啊!这简直就是陆地上的战舰!”清军参将目瞪口呆。惊呆了半晌,清军参将才反应过来,指着铁甲火龙的方向大喊道:“快开炮轰它!”
清军将军炮转过炮口,对准铁甲车厢点燃了火炮。
“轰轰”六发炮弹呼啸着砸向铁甲火龙,有四发炮弹未能击中目标,还有两发炮弹击中了车厢。可是炮弹砸在车厢上,车厢只是微微震动一下,根本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也就在清军开炮的同时,铁甲车厢炮门内的子母炮再次发出怒吼,八门炮依次开火,铺天盖地的霰弹在清军人群中席卷起一阵阵血雾。
“该死!明狗的陆地战舰不比水上的战舰弱,炮打不透,只能靠近打他们了!”清军参将大喊道,“冲上去,攻入铁路线内!”
黑压压的清军步兵向铁路线发起攻击,铁路线边上有多处木栅栏已经被清军火炮轰塌,出现几个缺口。清兵就向缺口的方向发起进攻。也就在这个时候,炮塔上的线膛炮已经完成了装填,随着一排炮声,呼啸的炮弹扎向清军炮队阵地。
四发炮弹集中攻击一门清军火炮,这次精度提高了许多,两发炮弹打偏了,但有两发炮弹准确击中了炮位。高速旋转的实心炮弹击中炮位,一下就把一千多斤重的将军炮掀得离开地面,留在地面的炮架支离破碎,变成无数碎木片,边上几名清兵受伤倒下。炮身飞到空中,打了几个旋,重重摔在地上,还砸死了两名来不及跑开的清兵。
清军向铁路线发起攻击,就在此时,车厢内的子母炮已经完成装填,又是一轮炮击,换上普通霰弹的炮口喷出火光,在百步之内形成一个扇形杀伤面,大片清兵被铁珠击中,身上鲜血狂飙,人群中弥漫起一股血雾。
与此同时,射击孔内伸出的线膛枪喷出火光,弥漫的白烟从车厢上腾起,一排子弹击中了正在冲锋的清兵。
完成了射击的火枪手退回,开始装填子弹。后面的火枪手上前,把线膛枪从射击孔内伸出,对准冲过来的清兵扣动扳机。又是一排枪声,清兵再次倒下一片。接着第二排火枪手退回,第三排火枪手上前,从射击孔内伸出火枪,扣动扳机。
尽管清军死伤惨重,但他们还是很快就冲了上来。
在机枪还未诞生的年代,火枪和火炮都无法挡住步兵冲锋,所以最后的决战还是要依靠刺刀来决定胜负。即便是到了后膛枪时代,欧洲列强的步兵也无法阻拦住俄军的刺刀冲锋,最终的决战还是要依靠肉搏战来解决。
“鞑子上来了!挡住他们!”曾世荣大喊一声。
铁道兵在木栅栏的缺口处结成了阵型,看到清兵冲了上来,前面的铁道兵拿起铁镐,向冲在最前面的清军刀盾手头上砸了下去。
清兵用木牌抵挡,可是一铁镐劈头盖脸砸下来,连盾牌都被劈开,冲在前面的清军刀盾手惨叫着倒下一片。接着后排的铁道兵手持铁钎和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