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女儿这么说,就知道女儿对杨家儿郎没什么心思,于是杨氏便道:“我知道了,几日后杨国公家的茶会,你可要去?”
顾如玖摇头:“不了,我在家陪陪大哥。”
杨氏闻言摸了摸她的肩膀,叹息了一声。
在晋鞅看来,京城中的男女比锦州男女心胸更为开阔,在男女忌讳之事上,也没有那么多讲究。或许是因为世家女儿们都很金贵,所以才会养成如此风气。
他沉默的看着那些跳舞的男男女女,见到杨垂文跳舞时,不小心与几位姑娘有肢体接触,忍不住想,这样的fēng_liú人物,哪里配得上久久?
“陛下?”周太后见晋鞅一直盯着别人跳舞,以为他也有兴趣,“陛下若是喜欢就去吧,今日君臣同乐,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晋鞅朝周太后笑着摇了摇头,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我看着就好。”
周太后以为他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才不去,心里有些难受,扭头在刘姑姑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刘姑姑?”顾如玖见刘姑姑过来,疑惑的放下茶杯,“姑姑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还请县主原谅奴婢扰您雅性,”刘姑姑朝顾如玖行礼道,“太后请您过去陪她说说话,还请县主赏脸。”
杨氏朝顾如玖点了点头。
顾如玖回礼道:“不敢,陪太后是臣女的荣幸。”她站起身,理了理裙摆,便跟在刘姑姑身后朝太后坐的方向走去。
“久久,来坐这里,”周太后让刘姑姑在自己身边搭了椅子,让顾如玖陪坐在自己身边。待顾如玖坐下后,语带关切道,“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可是近来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可能是因为最近长高了些的缘故,”顾如玖摸了摸脸,朝周太后挤出一个笑脸,见她眼中满是关切,低下头道,“家中出了这种事,大哥整个人几乎快要崩溃,我总担心他会做傻事。”
“你这孩子心思怎么变得这么重,”周太后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颊,“之是顾家儿郎,即便现在难受,但也不会做傻事的d阆衷谡是长身子的时候,整日这么耗费心神,对身体可不好。?
“姑母说得这些,久久都明白……”顾如玖接过宫女呈上来的茶杯,苦笑道,“可是原本圆满的家里,少了一个活生生的人,我心里总是难受的。”
周太后把一碟糕点放到她面前:“这是我特意让御厨给你做的,尝尝吧。”
“谢谢姑母,”顾如玖捻了一块放进嘴里,只是这块糕点还没咽下去,下面就传来喧哗声。
她喝了口水,咽下嘴里的糕点,便惊讶的朝喧闹处望去。
今日还是太后千秋,又有这么多人在场,谁会糊涂得在这种诚上闹事。
“你走开!”吴冬芸气恼的推开司马香,面红耳赤的看着自己被撕裂的裙摆,“假惺惺的模样做给谁看?”
“吴姑娘,我很抱歉,”司马香落落大方的朝吴冬芸屈膝一礼,“若是你不介意,我陪你去后面换一身衣服。”
她没有说自己不是故意,也没有解释,但是这番举止放在别人眼里,却像是吴冬芸在无理取闹,而司马香在理智冷静的处理问题。
“呵,你陪我去,谁知道若是我跟你一块儿去了,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吴冬芸冷笑一声,把声音压低,低到只有她们两人能听见,“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弄破我的裙角,然后等我动肝火吗?”
司马香眼皮颤了颤,没有说话。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吴冬芸脾气火辣,说话做事不留人脸面,但不代表我脑子不好,”吴冬芸抬了抬下巴,朝皇帝坐着的方向望了一眼,“想借着我在皇室面前露脸,也要看看自己是谁。我若是有个秋后即将处斩的兄长,这会儿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哪儿都没脸去。”
“吴姑娘,不小心弄破你的裙子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但请你不要辱没我的家人。”司马香提高音量道。
“瞧瞧这种手段,”吴冬芸不屑笑道,“你好歹也是司马家的姑娘,用这种方法也不嫌丢了家族颜面?司马家几百年盛名,恐怕就毁在你这一家子人手里了。”
司马香紧咬下唇,一双美目沉沉的看着司吴冬芸没有说话。
“偏僻地方来的就是偏僻地方来的,即便是披着司马家的皮,也做不到司马家的气度,”吴冬芸冷哼道,“就你这点手段,我还看不上眼。”
说完,也不看司马香的脸色,拎着裙摆就走开。
有了这场闹剧,原本还在跳舞的男男女女也乐不下去了,于是三三两两的坐回了位置上。
司马香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攥着,直到指甲刺破掌心,她才慢慢松开手,回头朝司马家大太太坐的方向看去。
司马家大太太面上带着笑,看不出喜怒,只不过她此时正偏头与身边一位夫人说话,看也未看司马香一样。
周太后看完这场闹剧,低头小声对顾如玖道:“久久,你要记着一个道理。真正聪明的人要学会看戏,不要去做那演戏的人。”
顾如玖浅笑着点头。
“这个姑娘可惜了,虽然有几分机敏,可是养在司马家三房,算是养废了,”周太后摇了摇头,“好好一个女儿,不想着教养她心胸仪态,反而让她小小年纪便有这般隐私手段,实在不像是世家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