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陛下容貌时,有些人激动得差点把窗户推开,这、这面如冠玉,红衣胜火的俊美少年,就是被先祖保佑,让全城百姓躲过
地龙之祸的陛下?
与陛下这相貌一比,什么杨家司马家李家公子,竟逊色不少。
于是,在晋鞅不知道的地方,因为他的容貌,又拉高了不少百姓的好感度。
这会儿的晋鞅哪里有心思去想百姓怎么去看他,他的脑子从头到尾只有一句话在不停的循环,那就是:终于娶到久久了。
他人虽在马背上,心却已经飞到了花轿中,那时不时回头的小模样,让身后一干龙禁卫不忍直视。
陛下,不要以为这会儿大街上没有别人,您就如此无所顾忌,要知道那些紧闭的门窗后,肯定躲着一大堆偷看的百姓啊。为了您的光辉形象,咱就不能矜持点吗?
龙禁卫们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然而晋鞅此刻却体谅不到他们的心情,脸上的笑容灿烂得足以晃花别人的眼睛。
“都说司马家疼女儿,恨不得十里红妆送女儿出嫁,”一名龙禁小声的对胡云旗道,“我看顾家才是恨不得把家底掏给女儿。”
胡云旗回头朝一眼看不到头的嫁妆队伍看去,笑着道:“可不是。”
他自小就与顾存璟关系不错,顾家怎么疼爱两个女儿,他是知道的,所以对同僚的感慨十分赞同。
长长的迎亲队伍从皇宫正门穿行而过,正门内肃立着文武百官以及命妇们,见到花轿进了正门后,他们齐齐行礼。
轿子停下,张仲瀚双手拿着一道圣旨躬身立在花轿前。
“天地畅和,阴阳调顺,万物之统也。德隆四年,顾氏年十五,系出名门,仪态端庄,聪慧静美。朕心仪诚求娶之,冠以皇后之尊,与朕同体,母仪天下,天地同庆。”
在旁边听宣圣旨的众人,差点没忍住抽嘴角,什么叫朕心仪诚求娶之?
陛下,这立后诏书可是要记入史册的,您这种抬高皇后,贬低自身的行为,是想流芳千古吗?
您的脸呢,不要它了吗?
合上这道圣旨,张仲瀚后退三步,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皇上万岁金安,皇后娘娘千岁凤安。”
“皇上万岁金安,皇后娘娘千岁凤安。”
顾如玖坐在花轿中,听着外面齐齐的朝拜声,嘴角动了动。
“朕心意诚求娶之……”她念叨了一遍,随即轻声笑开。
不管日后如何,至少现在的他,待自己是真心实意的。
百官朝拜过后,花轿继续前行,然后在乾坤宫大门口停了下来。
胡太太上前掀开花轿帘子,然后全福嬷嬷上前,准备把顾如玖背出花轿,哪知道陛下突然走了过来,把她拦在了身后。
“陛下?”全福嬷嬷不解又惊讶的看着晋鞅。
“你退下,由朕来。”晋鞅拿过全福嬷嬷手里的喜球,走进宽大的花轿中。
全福嬷嬷手足无措的看向旁边的胡太太,胡太太朝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全福嬷嬷见状,只好沉默的退到了一边。
“久久,”晋鞅把红绫放到顾如玖的手里,柔声道:“我背你回家。”
顾如玖愣住,想起晋鞅不太好的身体,犹豫着朝前伸出了手。
晋鞅握了握她的手,然后在她面前蹲下:“上来吧。”
顾如玖攀上他的肩膀,然后把全身的重量压了上去。
这个肩膀没有大哥的肩膀宽厚,后背似乎也没有大哥结实有力,但却十分的温柔与暖和。他走得很慢,但是每一步都很稳,背着她就像是背着一件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
顾如玖的心似乎也被他后背的温度暖化了,然后环住了他的脖颈。
乾坤宫正殿,太后坐在高位之上,看着儿子背着久久进来,脸上露出了笑意。
她的面前摆放着蒲团,礼部的官员见到皇上背着皇后进来,差点没绷住脸上的表情,好在他看到太后满脸喜色,终于没把心中的震惊显露在脸上。
走到蒲团前,晋鞅把顾如玖放了下来。他握着红绫的一头,看着握着另一头的久久,脸上的笑意更加浓厚。
“拜。”
一鞠躬。
“再拜。”
二鞠躬。
“再拜。”
三鞠躬。
顾如玖觉得自己的脖子快要被头顶上的金冠压弯了,行礼的时候,差点没往前栽去。幸好在她栽倒的前一刻,有一只手扶住了她。
拒蒙着盖头,她仍旧能够感觉到,这是一只男人的手。
太后见晋鞅如此小心的模样,笑着道:“今日乃是你们的好日子,哀家也不拘这些俗礼,礼节到这也就差不多了。”说完,她看向礼部的官员。
礼部官员识趣的咽下后面的话,扬声道:“送入洞房。”
这一次晋鞅照旧遣退大力全福嬷嬷,自己背起自家新娘子,吭哧吭哧的往紫宸殿走,这欢快的信步,一点也看不出病弱的样子。
只可惜新娘子送进了新房,他却不能留下来,还要到前朝接受百官贺拜以及到宴席上,与宗室的人喝上两杯。
“久久,我很快就回来,”晋鞅蹲在床沿边,小声对顾如玖道,“我会尽量让礼部减去不必要的礼节,尽快赶回来的。”
顾如玖笑了笑,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晋鞅这才站起身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