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官府的正是流苏。
见姜俊被捆缚着站在院内。
她负着手,一蹦一跳的走了过来。
两名天海营上前,正要拦阻,袁旭喊道:“请流苏姑娘上前说话。”
撤步一旁,天海营兵士给流苏让出了路。
来到姜俊面前,流苏歪头看着他,甜甜一笑说道:“二师兄,许久不见,因何被人擒了?”
“流苏?”眉头一拧,姜俊问道:“你因何在此?”
跑到马飞身旁,流苏挽起他的胳膊说道:“我家大叔在此,我当然也在。”
“大叔?”打量着马飞,姜俊更是满脸迷茫。
“流苏姑娘与马飞已有婚约。”袁旭说道:“不日之后,某将为二人操办婚事!”
“既要嫁人,可有知会师尊?”并未理会袁旭,姜俊向流苏问道。
“二师兄隐匿乡野,也没知会师尊。”冲他做了个鬼脸,流苏说道:“我嫁人,又非师尊嫁人,告诉他作甚?”
“胡闹!”虽被捆缚,姜俊却还是呵斥流苏道:“鬼谷门人终生大事,岂有儿戏之理?”
“师兄与死去的嫂嫂在一处,也未知会师尊。”流苏不服气的说道。
姜俊先是一愣,随后顿时明白。
流苏年岁虽小,鬼谷剑宗却无一人身法可与她相比。
但凡她想知道,只怕没什么事可瞒过她的眼睛!
“师兄劳心费神刺杀显歆公子,却不知仇人并非是他。”流苏撇了撇小嘴,嘀咕道:“还好说我?”
袁旭先前做过解释,流苏也如此说,由不得姜俊不犯疑惑。
从怀中摸出一件物事,流苏递到姜俊面前:“二师兄可认得此物?”
看了一眼流苏手中拿着的东西,姜俊一愣:“此乃三师弟之物……”
“就在你家桌脚下。”流苏说道:“我拿到之时,其上还沾有血渍,应是嫂嫂临死之前扯下。”
流苏手中拿着的,是一块木牌。
牌子雕工精细。选择木料十分考究。
最扎眼的是,木牌正面刻个“童”字。
“三师兄的腰牌。”流苏说道:“我找到之时,它在你家桌脚下,其上染满血渍……”
“果然是他!”姜俊咬着牙说道:“可惜。某之将死,绣娘深仇唯有来生再报。”
“阁下性命在某手中。”袁旭淡然一笑:“某要你死,你才会死!”
愕然看着袁旭,姜俊问道:“公子何意?”
“身负血海深仇,倘若不报。你岂能瞑目?”袁旭说道:“某与流苏姑娘所言可否确实,阁下可再回江都查看。”
“童振说过,他将投效曹操。”姜俊咬牙说道:“公子若肯放某一条生路,某将前往许都取其头颅。待到为绣娘报得大仇,定向公子请罪!”
“阁下不必急躁。”袁旭说道:“还是先回一趟江都,查看翔实再往许都。”
“松绑!”袁旭向卫士吩咐。
“公子果真放某?”姜俊愕然问道。
“你我并无仇怨,因何不放?”袁旭说道:“阁下不过为亡妻讨个公道,某实是找寻不到诛杀阁下的理由!”
抱拳躬身,姜俊向袁旭行个大礼说道:“蒙公子不杀,日后必将图报!”
“马飞!”袁旭并未回礼。而是招呼了马飞一声。
马飞上前,袁旭问道:“可有擒获童振?”
“回公子,让他跑了!”
“选二十名夜刺,先陪姜先生返回将军查看,尔后助他擒杀童振。”袁旭先是吩咐了马飞,随后对姜俊说道:“马飞统领夜刺,于刺杀、潜伏之事颇有心得。先生若欲报仇,还望听他调遣!”
可为绣娘报仇,姜俊命都可以不要,又怎会在意听不听马飞调遣?
他只是不明白。袁旭因何不惜派出夜刺前往许都,也要杀了童振。
“童振尚未来及向公子下手。”姜俊问道:“公子因何杀他?”
“此人行事不择手段,为诓骗阁下而残害无辜。”袁旭说道:“如此之人,某怎肯容他活在世上?”
“既是如此。多谢!”姜俊再度拱了拱手。
袁旭吩咐马飞即刻陪同姜俊前往江都。
马飞前去点选夜刺,流苏破天荒的没闹着跟随。
不过片刻,二十名夜刺已等在官府正门。
姜俊与马飞出了官府,各自上马,带着夜刺往江都去了。
目送姜俊背影,赵艺说道:“公子就这样放他走了?”
“此人行刺于某并非本心。”袁旭说道:“即便将其诛杀。对某也无好处。倒不如令其前往许昌刺杀童振,也可敲山震虎。”
“童振可否已是出城?”袁旭问道。
“依公子吩咐。”赵艺说道:“守军故意让他出城,他却在城内逗留,胆气着实不小。”
提及童振,赵艺说道:“若要诛杀童振,只须将其擒获便可,公子因何打算放他?又为何令马将军带人前往许昌,而非在徐州将其剿杀?”
“两个原因。”袁旭说道:“其一,童振杀死姜俊妻室,我等将之擒获,即便姜俊将他诛杀,未免也是心中失落。其二,曹操屡次差人刺杀于某,某若令夜刺杀他,折损必是不少。将童振诛杀于曹宅门外,也可令他晓得,某非全无还手之力!欲成此事,童振必须回到许昌!”
“传令下去,自今日起,夜刺每时每刻追杀童振。”袁旭向身旁卫士吩咐:“徐州非他应留之地,他当早些返回许昌才是!”
马飞等人的背影消失在街道尽头,袁旭在一众人等陪同下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