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去指责严少将,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为什么自己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没有去指责他?为什么遇到大方丈的时候也没有去指责他,甚至还感到了快意?现在在他受伤休养的时候去指责他,是什么光明磊落的行为吗?知道他的行为却不阻止,在事后再指责他有什么意义?
其实自己也一样卑鄙,对没亲眼看到的悲剧就视而不见,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严少将?
而且实验已经有了成果,今后应该不会再有这样的悲剧。所以程子介站在地下指挥中心的出口外,长叹一声,对胡习才道:“你家人叫什么?”
胡习才显然对阳光已经感到极为不适,缩在程子介身边背阴的那一侧,瑟瑟发抖地说出了家人的名字。程子介听完之后,回答道:“我们会帮你去找的。我先给你安排个地方休息。你安心等几天。”说完又转向那位少校军官:“你带胡先生去找个地方,让他休息。给他食物。”
那位军官稍作迟疑,程子介已经烦躁地吼了起来:“这是命令!”
“是!长官!”军官条件反射地立正敬礼。程子介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叹息道:“他是人,不是丧尸。你们刚才都看到了,他还会告诉我他自己的名字,家人的名字……和你们对他做的事。放心,他不会伤害你们。”
那位军官只得硬着头皮,和胡习才保持着三步的距离,浑身僵硬地带着他走向一栋营房。程子介心情大坏,却不知道该如何发泄,正想离开基地去转转,这时一位通信兵飞奔而来,远远地就向着他高喊道:“长官,海军戴中校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