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选择,算是对儿子女儿都考虑到了。
四太太偏向明飞骄阳并不意外,但是对于一个生养在外面又硬是被记在自己名下的嫡女明珠,她还能考虑这么多,这可就不是一般的胸怀了。
“四太太要是有什么为难,可以通过慧娘跟贵妃商量。”
这动静可有点大,明飞都不敢应了。
“没事的,尽管寻个机会告诉四太太。这点小事贵妃还是愿意帮忙的。”
“这便是四姐姐的造化了,我替四太太谢谢姐姐。”
“小事情而已,你跟四太太好好守着定国公府,我就心满意足了。”
骄阳很少流露出对定国公府的感情。实际上,在老太太当家的时候,她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的,直到她把很多事情一点点理顺,长房也有了正经的继承人。定国公府在她心里变得越来重要,像是一个标志,也像一个归宿。
“府里现在一切都很好。几位太太虽然搬出去了,也是经常来往,过年的时候还一同回来伺候老太太守岁呢,只可惜老太太身子不好,不曾见面。大家也都惦记着姐姐,只是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骄阳笑道,“承几位太太的情,也不必惦记着我了。你自己可得警醒着点。千万不能说漏了。”
“姐姐放心吧,全天下人都知道,翌城公主还在突厥当可敦呢。”
“这就对了,家里还有什么新鲜事儿,说给我听听。”
“七姑娘的婚期定了,下个月二十日,按照孺人的规格,蜀王府正经下聘迎娶,七姑娘指明要九姑娘陪嫁……”明飞说着说着,脸色有些难看。“家里现在有些乱。”
“九姑娘不同意,还是六太太不同意?”
“九姑娘和六太太都没有表示,是四太太不同意。”
四太太虽然管着长房的事,但是到底不是长房的人。李七娘现在也是有品秩的太太了,四太太的确不太好弹压她。
“她们自己不要脸面,四太太何苦操那些心?只要本宫和贵妃还在,就影响不到其他姑娘们的婚事,你回去好好劝劝四太太,随他们去吧。”
女人的事情李明飞实在是闹不清楚。公主怎么说他就怎么答应了,说过了烦心事儿,他到还有件喜事忘了说了,“七叔已经能坐起来了。”
“真的!”这可真是大喜,李景隆瘫在床上这么多年,竟然还能坐起来,简直可以说是奇迹,“大夫怎么说,还能站起来吗?”
“有可能,七叔的腿一直是有知觉的,只是没有很好的医治,七婶分家得的钱,几乎都给七叔治病了。”
这对李骄阳来说绝对是个天大的喜讯,她以前曾经听人议论过,骠骑将军的军事才能,甚至都在她父亲之上,曾有人断言,若不是天妒英才,定国公府一定能再出一位大将军!
他只要能站起来就够了!
即便李景隆将来不能在舞刀弄枪都没关系,谁又规定了大将军一定是武艺最强,打仗有很多时候,靠的是脑子。
“你去探探七叔那边还缺什么,回头到我这边来拿。”
骄阳喜不自胜,李明飞也跟着感动,他从小就没怎么感受过父爱,都是七叔在扮演父亲的角色,所以,李景隆能站起来,除了七太太他大概就是最高兴的一个了。
现在有人跟他同样高兴,李明飞怎么可能不感动。
骄阳虽然有她的目的,但是,高兴也是出自真心,毕竟,她周围人的命运,都在一点点的改变。
最后,她也一定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殿下,那为孙先生醒了。”
“这么快。”骄阳还有些意外,看来她师父的医术,真不是一般大夫能比的,“过去看看。”
孙源会瞪着眼睛四下打量,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来的了,他的最后的意识,还在那个小茅屋里,观里的小师傅把食盒放在了门外,并没有听见屋里的动静。
“这是哪里呀?”
“卫府!”
这府邸是彻底的跟着卫彦姓卫了。可惜骄阳花了大价钱才弄到的宅子。
“姑娘是?”
“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孙源会木讷的摇了摇头,“我想应该是姑娘救了我吧,但是我的确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没关系,我只问你,你到底是想死想活?”
刚才还和和气气的一个人,一眨眼的功夫就变的杀气腾腾,孙源会愣了一下之后,脸就冷了下来。
“东西你们不是都拿到了,还想怎么样?”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的,骄阳第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片刻之后,她才说道,“看来,孙先生是误以为我们是抢你东西的人了?”
“难道不是?”出了那一伙人,孙源会想不出来还有谁会问他“想死想活”。
“我们到京城满打满算才不过十天,并不认识你说的那些人。”骄阳淡淡说道,“我问你想死想活,也纯粹是出于一个医者的考量。”
孙源会大为尴尬,他也是个饱读诗书的人,对救命恩人言语轻慢,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孙某病重糊涂,还请姑娘见谅。”
“久病之人,有些情况也是难免,不过我倒觉得,先生没病之前,也不是十分明智。”
孙源会都被她绕糊涂了,“这话怎么说?”
“孙先生的事情我听碧霞观的师太们说了。仗势欺人,巧取豪夺固然不对,但是,孙先生明知不敌还以命相抗,难道不能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