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回过神来,轻声笑道。“没什么,这钱我当你入股了,有了收益给你按股分成。”
阮慕阳也没问他能占多少股份,骄阳也没细琢磨,不过,她本意是真没打算占阮慕阳的便宜,不管那钱是怎么来的。当然。她也没想到,日后用钱就跟流水似的,她欠阮慕阳的这一笔。始终也没还上。
骄阳取出五万银票,“玢玉,把这个交给何家兄弟,剩下的你收起来。”
玢玉可不觉得公主就能变出钱来。“难道是阮堂主的钱?”
“恩。”骄阳也没多想。
“果然是离火堂啊,看着寻常。到底是家大业大,随便一出手,就是上百万的银子。”
骄阳都没忍心告诉她,那是你家公主的买命钱。
“快点去吧。别管那些了。”
何家兄弟很快就出发了,骄阳没几天也等到了卫彦的回信,结果很简单。就四个字,“事急从权”。
“卫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稍等等吧。晋王那边应该会给咱们回信儿。”
“奴婢怎么糊涂了,跟晋王有什么关系?”
骄阳说道,“卫先生本意也不赞成重开榷场,但是,为了让翌城公主光明正大的回京,必须要做出一些牺牲。”
“那晋王?”
“重开榷场不是我能决定的,只能从晋王开始,不过,咱们也该准备准备了。”
“请殿下吩咐!”
“安排我见一见郝掌柜,有些事情我还要确信一下。”
玢玉以前很是不待见郝掌柜,如今有了阮慕阳的银子,过去的事情也就不再放在心上,“殿下在京城琐事上花了那么多银子,总算是能派上点用场了。”
“榷场若是开的顺利,大概也就用不上了。”
“这么的大的事情,哪儿可能顺利。”
“说的也是。”
郝掌柜又从李骄阳身上榨走了将近二万银子,三公九卿、六部官员,几乎所有官吏不欲为人所知的秘密,基本上都掌握在李骄阳的手里。
“姑娘这是要办大事儿啊!”郝掌柜试探着问道。
“我一直不都是在办大事吗,这么长时间了,郝掌柜怎么反而多疑起来了?”
郝掌柜大笑,“不敢,不敢,姑娘想多了,老朽也不过就是随便说说,姑娘有事尽管吩咐。”骄阳倒没什么要特别吩咐的,她只是觉得千机阁近来的消息,不像从前那样及时。
“郝掌柜不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吧?”骄阳突然问道。
郝掌柜脸色暗了暗,这倒是有点出乎李骄阳的预料,毕竟,这种混老了江湖的人,就算是真的有问题,也不会轻易表露。
“莫不是真有麻烦?”
郝掌柜也不是那么愿意实话实说,但是,有些东西也不是能够长久瞒着的,“以前千机阁消息及时又准确,在京城里几乎没有对手,可是近段时间以来,京城起来好几个帮派,经营的手法跟我们是一模一样,对我们确实有一定的影响。”
骄阳倒是奇怪了,那些鸡毛蒜皮的小道消息,除了她,竟然还有人感兴趣。
“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
郝掌柜苦笑,“大概是楚王府。”
“难道是那位燕先生?”
“姑娘果然消息灵通,竟然知道燕先生!”
李骄阳的消息来源,一半来自千机阁,还有一半是来自都卫府的,只不过都卫府那边不会什么都跟她说,否则,这京城里的大事小情,就不该有她不知道的。
“郝掌柜不必管我是怎么知道的,还是想想这件事情该如何解决才是。”
骄阳安置漫漪园的那些人,虽不曾跟郝掌柜商议,但也是派人知会了他的。作为一个老奸巨猾的商人,他当然也知道海外贸易简直就是一本万利,于他本心,更倾向于好好做生意,把这打探消息的买卖收一收。
就算是有些弟兄不好安排,也可以多留意跟生意有关的消息,豪门大户的那些恩怨,他们还是少搀和的好,从今往后,也更正当,更安全一些,这是他想要的,甚至可以说是他一直以来的努力方向。
但是,郝掌柜也看得出来,这位李姑娘需要的是一个消息灵通的千机阁,可不是单纯的生意伙伴。
“我们也在想办法。只不过我们的兄弟,很多消息也是从各府上的仆人那里买来的,他们要是有了新的卖家,确实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决的。”
骄阳能察觉到,郝掌柜并不是那么积极的去解决,人总是更向往过安逸的日子,她可以理解,但是,她现在还不能接受。
“海上贸易获利大,风险也大,一船人带着货出去,碰上什么情况都有,郝掌柜若是把注意力都放在这上面,将来恐怕得不偿失。”
郝掌柜尴尬笑笑,“我相信姑娘的眼光。”
骄阳淡笑,低垂着双眸,“郝掌柜最好还是不要太信我,你知道,我是不太在乎钱的。”
有阮慕阳的银子垫底,李骄阳觉得她底气都足了很多,只要等到第一趟航行回来,她就更不用为钱发愁了。
郝掌柜真是忽略了这一点,这丫头就像摇钱树似的,银子每天流水一样往外扔,她倒是真的赔得起。
郝掌柜近来虽然在骄阳这儿坑了不少钱,但是他也有很多人要养,还有很多故去的兄弟的家属需要照顾,他手上闲钱并不多,当然,他也赔不起。
“姑娘说笑了,姑娘和卫先生都是顶顶聪明的人,肯定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骄阳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