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海山只是外伤,那装出来的头痛,让他感到很惶惶,所以周鸿云问他头疼是怎么个疼法的时候,他支吾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汪宋氏以为他是疼极了,说不出话来,一时间这位慈母爱子心切心疼的不行,满脸尽是痛色。
汪婉清一看,便宜二叔这是要找揍的节奏啊,你装疼不要紧,害得便宜祖母跟着着急上火,你这不是没事儿找抽吗?
“四爷爷,”汪婉清看了一眼捂着脑袋不知如何开口的汪海山对周鸿云道,“四爷爷,二叔现在可能是满头都疼,一般的药可能不会有什么快速地止疼效果,清儿觉着,您还是给二叔下针治疗的效果会很快的。”
状似关切的语气,让抱头的汪海山心里就是一哆嗦,哎呀不好,这死丫头片子这是想要借周四哥的手折腾于我,我的娘诶,您倒是说句话,拦住他们呀!
汪婉清的建议,周鸿和一听,有道理,点头赞同,“对,婉清主意不错,四爷爷就给你二叔下几针吧,下针治疗效果确实是迅速见效。”
“啊?下……下针?”汪海山终于装不下去了,闻言失声大叫,天知道,他是最怕大夫下针治疗病了。
汪婉清,你个死丫头片子,你明知道二叔这是装病,你还建议周四叔给我下针,你,你这是……死丫头片子,你等着,这回我非要饶不了你不可!
汪海山捂着脑袋心里暗恨着,说什么也不肯下针。
“二叔啊,”汪婉清叫得甜甜软软,让人听着很是舒服,“二叔您撞了脑袋,如果不及时医治,会留下后遗症的。
呐,刚才四爷爷没来之前,您就有些神志不清呢,也不知道您话说得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二叔,您还是请四爷爷给您下针吧,若不然奶奶会着急上火心疼了。”
“滚!你个死丫头片子,你……你这是,气死我了,你赶紧给我滚得远远地,别让我再看见你!”汪海山气急败坏,也顾不得再装下去了,指着汪婉清龇牙裂目地大喝。
“奶奶……”汪婉清扯着汪宋氏顿时眼泪汪汪地,“二叔这样子,脑子果然被撞坏了,清儿听我白头发的老神童说,脑袋被撞得很重的人,都会有这样的疯癫行为,所以,奶奶,还是赶紧给二叔下针吧。”
“下针,要下针,赶快,他四叔,您还是快点给下针吧。”汪宋氏眼见爱子面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一会儿紫,又好歹不分口出无状大骂宝贝孙女,就急了,忙催促周鸿云给汪海山下针治疗。
“嗷呜……”汪海山抱着脑袋无力地哀嚎一声,心里恨透了汪婉清。
汪婉清趁着汪宋氏和周鸿云,周鸿和几个人不注意,朝着汪海山调皮地眨巴了两下明动的大眼睛,眸光晶亮,脸上嘴角勾起一个坏坏地笑容,气得汪海山差点滚下炕来扇她几巴掌解解心头火气。
这个死丫头片子就是成心的!
最终,汪海山还是没坚持住自己的立场,被汪宋氏连劝带哄,再加上村正周鸿和威声呵斥,就给下了针。
几针下去,扎得他是杀猪般的嚎叫啊!
听着这被人宰了似得嚎叫声,汪婉清非常鄙视,一个下针,你用得着叫得这般凄惨吗?瞧四爷爷那温柔样儿,哪里是再给你下针?分明是按摩好不好?若是让我给你下针啊,呵呵……准保能让你记住什么是痛不欲生!
哼哼……下次你再敢编谎话欺瞒祖母,我就亲自动手!
最后结果是,汪海山枉受了银针之苦,没病也让汪婉清给折腾疯了。从这以后,他还真就从心里对小侄女起了畏惧之心。
不是他没骨气啊,实在是这死丫头片子太能作妖了,整治他一点都不念叔侄之情,毫不手软啊!
今儿个这几针扎在了脑袋上之后,虽然没有那么夸张地疼,可他那纯净的心灵留下了一片阴影,一见小侄女那张狡黠的笑脸就发怵,都留下病根了!
汪海山在心里不止一遍地发誓,等婉清那死丫头片子再长大些,我一定饶不了她,非得用家法责罚她一顿不可。
既然要责罚汪婉清,汪海山为什么不现在就动手呢?
那是因为……汪海山觉着吧,自己小侄女年纪还太小,身子又羸弱,不禁打不禁揍的,现在动她一个手指,他都心疼,所以只好再等几年再动手咯!
不过,挨了满头都是银针扎过之后,汪海山不敢再装病了,第二天就下了地准备去山上砍柴。
家里一点烧的都没了,再不去砍点柴来,老娘就没办法做饭了。
汪宋氏那是疼儿子能疼到骨子里的,一见汪海山这么早就起来了要上山,立时就心肝叫着道,“我的儿啊,你还没好呢,哪能去上山砍柴?快回去躺着,娘去山边那儿拣点碎柴先凑合着几顿,等你好了再去砍来也不迟。”
汪海山在汪婉清鄙视的眼神中,第一次感到了羞愧是什么,自己已经是男子汉了,却要老娘去山上拾柴,说出去忒没脸见人了。
“娘,孩儿无碍了,您就放心吧。您若是不让孩儿去,孩儿在家呆着很难受的。”汪海山赶忙央求,并且给汪婉清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也帮着劝说汪宋氏放他走。
汪婉清喜见一向好吃懒做嗜赌的汪海山有了微了的变化,还是挺高兴的,不管怎么说,他只要有羞耻心,肯吃苦就好,改造一个人不能过急,否则就会适得其反。
当下就抱住汪宋氏的胳膊撒娇,“奶奶,二叔昨儿个下了针,病就好了一半。四爷爷临走时不是交代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