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的宴会,很是平平静静的过去了,男客女客不曾有过碰面的机会,最终客人们直到散去时,都没有闹明白叶家为何会举行这样的一场目的不明的宴会。叶氏跟叶母悄悄的去打听情况,叶母只是提点她说:“你总有一天会明白事情的来源去向。”
叶氏心里很是有些失望,只是她也能想得明白,她一个出嫁女子一样要顾及娘家兄弟的利益,她轻轻点头说:“母亲,只要那些是与我们家的人无关,公公婆婆为人甚好,他们也不会有心往下面打听去。”
叶母眼神深湛得瞧了瞧叶氏,她低声说:“从前你跟我说在夫家日子如何的好过,我一直当你报喜不报忧。如今我是信了你的话,季家的确是好人家。你安心,只会是好事。就是为了你和我的外孙们,我也不会做阻碍你在季家过日子的事情。”
叶氏还是相信叶母的话,她回去后把叶母的话,转达给布氏听,布氏笑瞧着她,说:“叶家的宴会,举行的日期是怪了一些,可是以你家人的品性,就是有目的,他们也是与人为善的目的。”
布氏瞧着叶氏微微笑了起来,当年两家要结下亲事,季守业是仔细的盘算过,叶氏这一房在叶家各方面都表现得不太打眼,然而这一房的人缘却是难得的好。布氏那时仔细观察过叶母的为人处事,她认为叶母容得下庶子女的出生,又不曾打压过庶子女的表现,她不是一个狠心肠的人。
布氏希望儿子如父,然而在有些事情上面,又有多少的儿子表现不如父。她那时对三儿媳妇的要求是为人忠厚。叶氏嫁进门之后,儿女双全之后,他们小夫妻相处渐渐的入佳境,而叶氏一直表现得孝顺,季守业布氏心里还是很是满意这个三儿媳妇。
叶氏见到布氏没有介意的神色,她稍稍缓和一口气,放松说:“母亲。宁儿贞儿和悦儿正是相看的年纪。今天我娘家来过男客,只是不知他们几时走的。”叶氏回过娘家,对家里二层楼里窗子洞开的情形。她心里还是有几分猜疑。
叶氏偷偷的寻了一个侄子问过,那个侄子说了家里是有十多位年青男客早早的就来了,只是他们来了之后,见过家里的长辈之后。他也不知客人们散去那里了。叶氏怀疑那些洞开的窗口后面,就站着那些年青的男客。
然而这样的话。她能私下里跟夫婿去说,却不方便跟婆婆直接说出来。布氏听了她提醒的话,她笑了起来,说:“你娘家这一次的行事神神秘秘。我们大家在客厅里说话,大家也怀疑是不是有人相中那家的女子,只是一时还没有决定。想着私下里相看再定下来。
你母亲既然不肯跟你说得明白,那一定是那人家还是没有决定下来。我觉得与我们家的人无关。我们家的人,这一次去只是凑热闹的。”叶氏想起季安宁三人的年纪,她面上立时浮现出放松的笑容,她笑着说:“母亲,我与你说说话,这心里就舒服了许多。”
布氏那有不明白她的想法,她笑着说:“你也在外面一日,快些回去吧。”季守业布氏这对夫妻非常的开明,他们从来不会拘着儿子儿媳妇一定要在他们面前尽孝顺,一日三餐也用不着孩子们候在一旁服侍,而是要他们各家独自煮食安排生活。
夜了,季安宁和季洁悦一人一床被褥躺在暖榻上面,两人有片刻未曾说话。“宁姑姑?”季洁悦试探性的轻轻唤了一声。“嗯,悦儿,你有什么话要说?”季洁悦侧过身子来望着季安宁的方向,房间很黑,她瞧不清楚季安宁的面色,她低声说:“宁姑姑,我想去点烛火。”
季安宁侧身过来,她伸手轻轻拍了拍季洁悦的被子,说:“太晚了,你只要一动,就会把外面的丫头们闹起来。”
季洁悦轻轻的说:“宁姑姑,你将来想嫁什么样的人?”季安宁听她的话,她很是震惊起来,这一下子换成她想去点烛火,好方便她来瞧清楚季洁悦的细微变化神色。“悦儿,那你想嫁什么样的人?”季安宁反问道。
“我想嫁给象我父亲这样的人,祖父的性情太过严肃,我有时有些怕祖父沉着脸的样子。父亲仿佛从来不会与人生气,他待我们一直都非常的温和。”季树正性情温和严正,他对自已要求严格,对弟妹和儿女要求反而比较的宽舒。
季安宁想了想如要嫁给象季树正这样的人,她只觉得脖子后面的细毛都要竖立起来,她只觉得那岂不是成亲之后还要面对长兄对功课的考核,那日子应该如何的过下去啊。季安宁立时否决了这个想法,她可不要一辈子都要沉浸在做不完的功课里面。
当然季安宁也明白她想偏差了方向,只是她只要想起季树正,就会顺其自然的想着那些做不完的功课。她深吸了一口气,她也认为季树正是极其妥帖的夫婿人选,只是不适合她。她轻轻跟季洁悦说了特别公道的话:“大哥为人极好,可是做他的妻子很是辛苦。”
季树正身边只有邵氏这么一个女人,他待邵氏是情深意重,可是邵氏同样付出极其多。三园的孩子们,几乎是她半照顾着长大起来的。季安宁很是佩服邵氏的为人处事,她为了夫家是尽了所有的心力,而且她是真正当夫家的所有人为亲人家人相待。
季洁悦听季安宁提醒之后,她心下里有些思量起来,她低声说:“可是我不想和我母亲一样去照顾许多的人,我怕我做不了象母亲那样的贴心周全。”季树正夫妻是很心疼这一个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