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琪格继续沿着坦顿城外围的草地向西行,一路上数次看到倒毙在荒野里的格林帝国骑士,古博来马的尸体卧倒在一旁,腹部鼓胀,尸体散发着淡淡的恶臭,看起来已经死去数天之久,这些骑士身上的伤痕基本上都相差无几,贯穿性伤口就像是被人用铁拳凿穿了胸膛,身上的精致鳞甲似乎毫无作用。
那些古博来马背对着坦顿城,让人一看,不难猜出这些骑士是从坦顿城突围出来,准备向坦顿城周围据点上送消息,却被那些蛛人战士沿路追杀至死。
这里遥望坦顿城,坦顿城在我的视线里,已经远处碧草蓝天,灰黑色的阿空加瓜山融为一体,在我的眼底,绿草地上水汽蒸腾,只能看到模糊不清的淡黄颜色。
我们笔直插进萨摩耶公爵布置的抵御渊狱尼布鲁族蛛人的防线高岗上,这里的防御工事刚好在坦顿城视野所及的范围内,我抬眼看到这里还建有一座烽火台,这里应该是距离坦顿城最近的哨岗,如果这里燃起一堆狼烟的话,站在坦顿城的城墙上,应该可以清晰的看见。
我从魔法掃把上跳下来,踩着凌乱地碎石,攀上破碎的古墙,站在烽火台的最高处,这里还有一大堆燃成灰烬的驱蚊草的灰烬,看起来,这个哨岗发现敌情的时候,这里驻守的哨兵们第一时间点燃了烽火台上的驱蚊草。
我伸手捻起一点驱蚊草的草灰,脑海里想象着,战争初起之时,一定有一道烟柱从这个哨岗滚滚升起,可惜,也许还没等到坦顿城的援军,这里就被攻占下来。
从烽火台上向下俯视整个哨岗,这里已经被巨大生物践踏成一片废墟,看到一处石墙上巨大的豁口与地上一道深深地沟壑,那一定是位身高超过十米的蛛人督军用身体野蛮冲撞,直接将石墙撞开的豁口,所有石墙上的石块都散布在哨岗防御工事里侧。
这里防御工事已经被蛛人战士摧毁殆尽,巨石垒成的高墙上到处都是被大火灼烧的焦痕,到处都是交战的痕迹,石头墙的缝隙里还插着半截断裂的兵刃,碎成一条条的旗帜有一半被烧成灰烬,另一半浸泡在泥水里。
在这片区域里,看不到任何的格林帝国战士的尸体,那些蛛人战士已经放弃了这里,只有墙壁上深褐色的血污还记录着,就在不久前,这里发生过一次惨烈的战斗。
我猜想,也许这些尼布鲁族蛛人在围城之前,清理了坦顿城周围所有的哨岗。也许这些尼布鲁族蛛人只是恰巧路过这里,然后那些蛛人大军顺带着直接将这个哨岗踏平。
我感觉到心里边有点冷,心里默默祈祷千万别是是第一种情况,因为卡特琳娜还驻守在特鲁姆据点,虽然从地图上看,特鲁姆据点远远不是一个小小哨岗所能比的,但是这些如海潮一样数量庞大的蛛人军队,无论走到哪里,都可以在一个冲锋之下,就能踏平一个小小哨岗。
这些蛛人战士拥有八只锋利的蛛腿,不怕高墙,身上坚韧的铠甲,不怕正面射来的箭雨,他们天生力大无穷,不怕格林帝国的重甲骑兵。我想也许只有萨摩耶公爵手下那几支最精锐的构装骑士团的骑士们,可以从正面硬撼这些蛛人战士。
不过,这些蛛人战士数量应该也很有限,虽然坦顿城被蛛人战士围得水泄不通,但是其实蛛人战士本身的数量恐怕绝没有我想的那么多,因为这些蛛人战士体型巨大,聚在一起,乌压压一片,就会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坦顿城外大的据点有十二个,小的哨岗有几十个,它们都建立在萨摩耶大公爵构建的防线上,如果那些蛛人战士想要分兵去进攻所有据点和哨岗,势必会造成围城的兵力不足,特鲁姆据点也会因此逃过一劫,虽然一直这样开解自己,但是我依然很担心。
……
终于算是有惊无险的穿过了这片开阔地,再次进入密林之中。
在密林里,骑乘魔法掃把无疑就是让那些数不清的细密树枝,变成无数坚韧的皮鞭,那些枝条抽在脸上,会出现一道道血痕,所以我们一头扎进丛林里,就收起了魔法掃把,只能徒步行进。
当我们发现第一处变成废墟的哨岗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很明确的方向,因为这些哨岗和据点几乎都是在同一条线上,萨摩耶大公爵修建这些防御工事的时候,也是尽量选择能够把它们很好的串联在一起,而且每个哨岗都修建在高处。
很快我们就找到掩藏在密林高岗上的另一个哨岗,这里虽然没有被蛛人战士们夷为废墟,但是到处都是厮杀战斗留下的痕迹,很多血迹印在石墙上,显得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这个哨岗里依旧是一个人影也没有,我试图寻找到格林帝国士兵的尸体,但是战场被打扫的非常干净,除了在石墙上挂着一些白色的蛛丝,几乎就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那些帝国的士兵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整个哨岗变得死气沉沉。
这一次,烽火台上的驱蚊草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点燃,战斗好像是在突然之间一触即发,然后很快便结束了,快到那些士兵甚至都来不及点燃预警的烟火。
原本我们打算在这个哨岗里休息一小段时间,琪格决定趁休息的空当,调配一些雪落墨水,用以补充我魔法背包里的魔法卷轴。
每次战斗,我们的战斗方法都单一,就是奢侈地扔出一大堆冰系魔法卷轴,让周围的环境变得冰天雪地,这样一开包括‘冰枪术’‘霜之新星’等等的冰系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