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路小暖做了个噩梦。
梦到了自己的父亲。
父亲浑身浴血的倒在血泊里,她想跑过去但是双腿似是生了根无论如何都不能靠近。
“爸爸!”路小暖大喊一声醒来,出了一身的冷汗。
发现是做梦,路小暖长出一口气。父亲刚去世那几年她经常会做这种梦,直到很多年后才渐渐的好了。
路小暖起身去客厅倒水,正倒水的时候发现两个人从窗户跳了进来。正是白凤祈提着哮天犬。
路小暖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这两只就不能走点正常路吗?
“大晚上不睡觉干什么去了?”
白凤祈随手把哮天犬一扔:“你问他!”
哮天犬嗷呜一声落在沙发上,蹭的又蹦了起来,怒不可遏:“这能怪我吗?都是那只死狐狸!”
路小暖看这哮天犬浑身脏兮兮的,原本油光水滑的毛此时也变得乱七八糟的,好像经过谁蹂躏了一般:“你怎么脏成这样?”
哮天犬可怜兮兮的看着路小暖:“都是那只死狐狸的事!他让我带他去找宋蝶给宋蝶下泻药,完了之后他非要我跟他一起去找场子!”
“找场子?”
“他说这几年梁诺亚屈居苏睿之下,害他被那白虎奚落过好几次,让他心里很不爽,以前梁诺亚在御灵协会的时候他不好动手,现在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所以一定要把以前丢的面子都找回来。”
没事找苏睿的晦气这狐小白也真是够作死的。路小暖有点无语:“然后呢?”
哮天犬意气风发:“然后我们单挑御灵协会,跟御灵协会的人大战三百回合……”
“结果被人家打得落荒而逃,还要我去救场!”白凤祈很不屑的看了一眼哮天犬:“你们两个真是笨死了!”
哮天犬一下息声了,郁闷的说:“还不是因为我灵力没恢复吗,不如这样吧,你多给我做点好吃的,等我灵力恢复了,看我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想的美!你笨成这样还有脸跟我要吃的,以后你就等着吃菜叶喝泔水吧!”
“不要……”哮天犬欲哭。
路小暖本就有点难受,此时听到这些更觉得头疼,原本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他们跟御灵协会的关系就很不好了。这次更好,他们居然去找苏睿的麻烦,这梁子算是结下了,以后再见面还能有好?
路小暖喝了口水:“算了,我困得很,先去休息了。你们也早点睡吧。”
白凤祈看着路小暖的背影消失在房间门口,心道:暖暖怎么看起来这么奇怪?
他踢了踢哮天犬:“暖暖有点奇怪你看出来没有?”
“奇怪?没觉得!”
白凤祈一脚把哮天犬踢飞:“这只笨狗,什么都瞧不出来,养你做什么!”说罢,回屋睡觉。但是路小暖确实有一点不同,那种奇怪的感觉让白凤祈很不舒服,总觉得路小暖好像要发生什么事了。
第二天晚上,旧区,五小。
梁诺亚姗姗来迟:“我本来跟舟舟说我要回家,谁知道她居然跟踪我!要不是小白引开她,恐怕真要被她追到了,许舟舟还真是难对付。”
路小暖心道:她更难对付的样子你还没见过呢!
五小旁边的建筑拆的都差不多了,只有一条小胡同保存的很完好。
三人走进小胡同。
一进去,路小暖就感到一阵阴风吹过,让她心里一紧。
整个小巷一片漆黑,只在前方挂有一盏小小的红灯笼,好像是在指引他们前进,但路小暖清楚的知道,这绝对不会是一盏指路明灯。
随着渐渐深入,路小暖感到阴气越发浓郁,那阵阵阴风也是越来越烈,不知怎么回事,路小暖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慌,恍惚间,前面的漆黑小路变作了一条血红之途,仿佛父亲离去那日的红色血泊汇成的河流。
不远处的红灯笼化作了父亲的样子,路小暖欣喜又惊慌,她想快点走到父亲身旁,但自己的腿好重,好像无论怎么走都走不到父亲身边一样。
梁诺亚察觉出路小暖的异常:“你没事吧?这里的风好像会唤起人很不好的回忆,你要小心一点。”
路小暖毫无反应。
“几缕孤魂也敢来丢人现眼!”白凤祈话音刚落,啪的打了个响指,一团团火焰虚空出现,将整个小巷照亮。
小巷之中的寒气顿时消失无踪。白凤祈握住路小暖的手,路小暖只感到一股温热气息走过全身,路小暖身子一晃清醒过来,刚刚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想到父亲的?路小暖吐出一口浊气,但心里一点都没觉得轻松,反倒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很快,三人就走到了一户人家门前。
这是一个小平房,门子是普通的木门,已经十分破旧。透过门上的缝隙,隐约可见里面发出的幽幽红光。
“客人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贵干。”一个苍老的声音自门内发出。
路小暖跟梁诺亚同时心中一凛。
路小暖只觉得一股寒气侵入心底,脑海中更如迷雾侵入让人一时不清不楚。
一种说不出是惧怕还是悔恨的感觉自心中升起,让路小暖陷入一阵惶然之中。
梁诺亚事先有所防御,虽然被侵入的毫无预兆,但他反应迅速,是以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看着怔愣发呆的路小暖眉头一皱,心道:这老头功力好高,居然可以无声无息的侵入人的内心。
他正欲叫醒路小暖只听白凤祈说:“当然是来收拾你!”
白凤祈声音朗朗,嘹亮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