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愉见张均枼目光定定的落在百户腰间的绣春刀上,不免惊慌,忙佯作发怒,“这是哪家的淑女,竟这样不知礼数,殷司仪,你是如何管教的!”
“张淑女初来,不识太子,适才无心冲撞,实是奴婢之过,望太子恕罪。”
“不识太子?”张愉伸出兰花指,故作尖酸刻薄的模样,细声责备,“那现在可认得了!”
张均枼看了看张愉,原来就是那日在宫后苑拉着南絮姑姑的那个小太监,“认得。”
为叫张均枼信服,张愉还不忘捻着兰花指对着她指指点点,“瞧瞧,还真是不知礼数,下去吧。”
“是。”
朱祐樘见张均枼已远走,这才走出来,彼时那男子也早已卸下斗篷和冠冕,小心翼翼的放在张愉怀中。
“属下无心冒犯殿下”,那男子一见朱祐樘走出来,便撑着绣春刀单膝跪地。
朱祐樘无暇理会,穿戴好只睨了眼那男子便离去,张愉指着那男子嗔怪,“这样不解风情,怪不得找不着伴儿。”
“牟斌!”朱祐樘闻言转过身,“你既是怀恩的人,那本宫今日便要你随时随地在暗中保护那位张淑女。”
“属下领命!”
且说张均枼与南絮回了咸阳宫,似乎是极为疲累一般,进了屋子便趴在床榻上,左钰送驾还未回来,淑尤倒是未曾过去,端了药进来正巧见张均枼回来。
“诶,姐姐回来啦,正巧小厨房也把这药熬好了,姐姐快趁热喝了吧。”
张均枼坐起身接过药,想起谈姨说的话,暗暗瞥了眼淑尤,而后搁在一边,“有些烫,待会儿再喝吧。”
“也行,那我先出去了。”
“嗯。”
待淑尤离去,张均枼才取出银针试药,岂知银针方伸进汤药中,便黑了一片,张均枼见状倒没有惊慌,泰然自若的将汤药倒进窗内的花盆中。
或许,她已习惯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