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远就是福来饭庄,施月娥却是耍起了鬼灵精,嘟着小嘴娇声道:“小师弟,我走不动了……”
赵东升一阵哑然,不知如何作答,木讷道:“那……那如何是好……”
施月娥白了一眼,世间竟有如此木头疙瘩,随即嬉笑道:“小师弟,你背我可好?”
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盯了过来,只觉着脸上阵阵灼热,心头一阵猛跳。赵东升连连摆着手,急声道:“师姐,男女授受不亲,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哼,不曾想你也是这迂腐之人。”施月娥冷哼一声,故作恼怒的扭过头去。
红颜怒,红颜娇,千百英雄尽折腰。看她又耍起了小脾气,赵东升无奈的轻咳两声,脸上更红了几分,壮了壮胆,道:“那……那便依你罢。你可莫要与他人提起……”想着师兄们那些窃喜的样子,他不忘连连叮嘱着施月娥。
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时不时地回头张望,异样的目光或是嗤之以鼻的唏嘘声阵阵传来。赵东升埋着头唯恐别人认出自己,背着身上的娇人缓缓前行。施月娥已是乐开了花,哪有一点害羞的样子。她才不管别人怎么看,自己高兴就好了。
两手揽上了脖子,一块略带着丝丝温热的玉石抓在手中。通体光亮,底部一抹赤红。施月娥仔细端详着,眼里满是喜爱,随即道:“小师弟,你这块玉石真漂亮,不如送给我罢。”
赵东升一阵寒暄,笑道:“这恐怕是不能了,我早就答应给羽儿师姐了。”
啸风山上只有男弟子,叠泪山他应该也没去过,何来的另一个师姐。施月娥好奇道:“哪个羽儿师姐?”
“桐木山的羽儿师姐。”想起离开时白羽儿那双哭红的眼睛,赵东升一阵惆怅,接着道:“羽儿师姐说,等我什么时候成亲了,便要将这玉石送给她。”
施月娥若有所思,女孩子的心事她自己最了解,不由问道:“那你要跟谁成亲呢?”
一声话语如震心响铃,赵东升脚步一顿,望着前面屋檐下随风飘摇的红布幡,苦笑道:“有谁会喜欢跟我这种人在一起……”
饭庄门前,股股菜香扑鼻而来,顿时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施月娥退下身来,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吆喝道:“老先生,好酒好菜尽管上。”
“好嘞,您先坐。”
老者招呼起来,望向她身后,笑道:“真是不打不相识啊。头次二位还差点吵起来,今日却一块来小店吃饭了。”
想起昔日的一幕,赵东升尴尬的笑了笑,随即将铁碗放下。
“老先生,照旧。”
老者笑吟吟的点着头,熟练的打开酒坛,往碗里装去。待等到最后一坛,赵东升忽然止住,忙道:“老先生,这坛留下,我另有用处。”望着清澈的酒水,霎时想起了许诺给司马天鹤的事。恰好借此,将那金蜈蚣蜕下来的躯壳给泡了。
施月娥坐在墙角的一桌,手中饭筷在碗上来回敲打着,发出一连串“叮铛”的声响,看样子又要按耐不住。
老者望了望,放下酒坛。伸出大拇指比了比,笑道“小兄弟有一手,这么快就要办喜事了。”
赵东升猛地一愣,朝着望了过去,连连道:“老先生说笑了,我可没那福气。”
“年轻人,机会来了就要把握住。不前先退,怎知成功与否。这坛就不收你钱了,只当是赠送。”老者会心一笑,严严实实地将酒坛封好。
“那便先谢过老先生了。”
道了一句,赵东升回身坐在桌前。房内的客人比头次多了些许,四五个大桌零落的坐着几个客人。自己这桌至今仍未上菜,可能是来得稍晚的缘故。
视线落在内角的一桌,赵东升目光一凝,脸色顿时拉了下来。内角处,三男一女围桌而坐。面向朝外的一人,黑发黑袍,真是那千古宗罗天煞。
不知为何,这罗天煞竟又来到了朝天门附近。魔教心狠手辣,若要被他认出,恐怕凶多吉少。急忙将脸侧了过来,对施月娥低声道:“师姐,这饭不吃了,咱们赶紧走罢。”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正想着大饱口福,哪有不吃就走的道理。施月娥望着他紧张的样子,嗔道:“不走,我不走。看你这么紧张,莫非遇上仇家了?”
当下之际是赶紧撤离,赵东升哪有心思跟她开玩笑,沉声道:“师姐,先别管这么多了,出去之后我再细细道来。”
唯恐她一惊一乍地乱了阵脚,赵东升并未将魔教的事先行说出来,等安全离开饭庄再说也不迟。
看他一般正经的样子,好像是出了什么大事,施月娥虽不情愿,但还是站了起来。
端上铁碗,抱起酒坛,赵东升将钱财撇在柜子上,一心只想着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二人刚要跨出房门,只听身后一声传来。“小兄弟何必如此慌张,我定不会为难与你。他日,若门中容不得你,可来寻我。”
赵东升猛地一顿,心道:“好个妖人,竟是挑唆起来了。”随即拉了不停张望的施月娥,头也不回的夺出门去。
罗天煞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又向门外望了几眼。
“宗主,那小子值得您如此么……在我看来,他只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而已。”赤岩心有不满,此次一行便是为赵东升来的。
罗天煞脸色一沉,开口道:“拉拢不得便想办法,待他成长起来,必然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再说,那短刀本就与我千古宗有渊源。”
罗元彤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