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厉的县学招收学生的原则是:不分贵贱,不论年龄大小,也不论是什么地方的,只要是愿意读书,都可以来。◎?◎
当然了,入学读书,除了那些秀才外都是还要交纳一定修金(学费)的。毕竟他办的不是义务教育,况且在大明还没有义务教育这个概念。
听了郑巴的禀报,秦厉微微一怔,便说道,“不用阻拦,让他直接进来去找龙嘱托安排入学便是。”
郑巴领了命令,可是还迟迟不走,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但又是不敢说的模样。秦厉微微一笑道,“郑巴,说来你跟着本官做事也算规矩,本官早已将你看成自己人,有话便说,有屁便放!何以像个娘们一样忸怩?”
秦厉因为有了几分醉意,说话便很是随意。说来郑巴本是郑运林的堂叔伯侄子,郑运林抛弃了他,他便决心向秦厉靠拢。今天听秦厉这样对他说话,郑巴心下十分欢喜,他知道这是秦厉真把他当成自己人了。
郑巴随即便是一脸谄笑,道,“秦大人教训的是,我这便要见秦大人哩!哼!他也不想想,秦大人是啥人,能是他一个秀才说见就见的吗?”
说完,郑巴转身欲走。
秦厉更是纳闷,怎么说秦厉这具躯壳才有十六岁,好奇心还是很重的。??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秦厉笑道,“这是什么话?你家秦大人也是普通人呐,他既然要见本官,那本官也便见见他,看他到底是谁?是何方神圣。”
说着话,轻轻拍了郑巴的肩膀一下,郑巴更是受宠若惊,哈着腰在前面引路,两人朝县学大门口走去。
今天晚上,天空一片晴朗,一轮圆月高挂空中。还没到大门口,借着明亮的月光,秦厉便清楚的看到大门外停着两辆马车。两辆马车都很是豪华,一看便可断定是富家子弟。
秦厉更加纳闷,不就是来县学读书吗?值得这样显摆?咋说你也是学生呐!秦厉脸上不禁稍稍不悦。
更加让秦厉不悦的是秦厉刚刚走到大门口,马车上便蹦下一个青年书生,正是赵文华。
赵文华屡次和秦厉对着干,在县衙大院更是奚落讽刺秦厉,在秦厉心里早把赵文华定型成了一个地道的奸诈小人。看见赵文华,秦厉的脸色在一瞬间便阴沉下来。
赵文华却是大步上前,朝秦厉躬身施礼,说道,“慈溪秀才赵文华见过秦大人。”
昨日在县衙大院,赵文华挨了秦厉一顿暴揍,可现在他宛若没有生那件事一样,对秦厉非常恭敬,非常热情。
此时秦厉的大脑在飞旋转,怎么办?这小子一个慈溪人,却来江都县读书了,收还是不收?这厮定然对我怀恨在心,收下他以后定会给我找不少的麻?-可是不收,那却显得我秦厉没有容人之量,这要是传扬出去,恐怕会影响县学以后的招生呀。
秦厉一时犹豫不决,不过还是淡淡的笑着将赵文华扶起。
正在这时,一个青衣小帽打扮的小厮搀扶着一位须皆白的老者,从第二辆马车上下来。那老者弯腰驼背,在小厮的搀扶下颤巍巍走至秦厉跟前。
老者一把推开小厮,朝秦厉拱手施礼。秦厉这才看清老者虽然年迈,但却满脸红光,双目炯炯有神。
尊老爱幼是华夏民族的传统美德,秦厉急忙搀住老者,郑重说道,“老人家这是何意?这可折煞秦厉了!”
老者这才说道,“老朽叫赵红恩,是赵文华的爷爷。老朽早闻秦大人乃扬州奇才,少年才俊,这江都县学办的更是与众不同,很是先进。今日老朽特将孙儿赵文华送来,万望秦大人一定要收下他呀!”
赵红恩说话声音洪亮,不过说的非常诚恳,言语之间对秦厉充满敬佩和尊重。
虽然说在秦厉眼里赵文华是地道的小人,可眼前这位赵红恩给秦厉的第一眼印象却着实不错。秦厉一眼便断定赵红恩是个诚实可靠之人,和赵文华并不是一类人。
面对这样一位白苍苍的老者,秦厉和他真挚诚恳的目光相对,秦厉心中一动,旋即微微一笑,道,“老人家,秦厉就是为百姓办学,我大明百姓只要是愿意读书都可来我县学。这县学绝不拒任何读书人于门外。何烦老人家亲自将他送来?”
秦厉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是收下赵文华了。赵红恩欣喜有加,说道,“老朽多谢秦大人!呵呵!不瞒秦大人,老朽之所以将小孙亲自送来,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老朽就是想亲眼看秦大人是否真像外面所传的那样是少年才俊,大明奇才。老朽刚刚在马车上早已将秦大人看了个清楚,单单是秦大人这番气质,老朽便可看出秦大人名不虚传呐!”
我勒个去!原来这老者是只老狐狸呀。秦厉暗暗想到。也难怪了,他孙子赵文华那般狡诈,这爷爷的心眼子能少的了么?不过这赵红恩的心眼多是多,但怎么看怎么和赵文华显然不同。
秦厉听后,只是呵呵一笑,赵红恩接着说道,“秦大人,我那小孙赵文华自幼生在富裕之家,娇生惯养,但读书还算勤奋,今年才刚满二十,便是慈溪县的秀才了。
正是因为如此,养成了他孤傲的性格。自古‘富家多败儿’,老朽担心呐,他今后若是不严加管理将会成为一奸狡之徒,败坏家风,成为我大明的祸患呀!”
秦厉听完,脸色凝重起来。暗想,听赵红恩的口气,显然他并不知道赵文华在外面做下的恶事,更不知道自己和赵文华之间的过节。
唉!自古以来,多少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