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秦厉从第一眼看到郑运林率人站在了县学门口,便料定郑运林是来看他笑话的。№指望郑运林带人来帮助自己救火,呵呵!那不成笑话了吗?
秦厉是早已看透了郑运林的为人呐,正如县衙主簿黄天所说,郑运林就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
好在县丞李博幡然悔改,成了秦厉的人。那黄天更是个正义之人,心中更是向着秦厉。虽说郑运林在县衙中一手遮天,爪牙遍地,但失去了这两个人,也是他的一大损失。
秦厉淡然的瞥了一眼郑运林,笑道,“郑大人,快看,好大的火呐!真是好看!说来我秦厉辛苦一个月修建了县学,一场大火毁于一旦,但我能看到这样的大火,也是值了!
呵呵!良辰美景赏大火好不快哉呐!
郑大人,想必你也和我一样是来观赏大火的吧?”
秦厉一脸的浑不在意,好像这场大火烧得不是他辛苦修建的县学,好像他根本没认识到他将要受到的惩处一样。那份轻松,那份自然,看在郑运林眼里,却是气的半死。
郑运林心道,这小子八成是疯了吧?他的面孔更加严厉了,阴阴的说道,“秦厉,你可知修建县学可是花了朝廷十万两银子,白花花的十万两银子打了水漂,朝廷能放过你吗?皇上能放过你吗?”
“呵呵!银子么,花了就是花了,凭我和皇上的关系,再要个十万二十万两银子应该不叫个事儿的。卍怎么?十万两银子没了,我都不心疼,你倒是心疼了?”秦厉嘴角微微扬起,不屑的笑道。
直到此时,郑运林总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秦厉是成心在气他,对他很是轻蔑呀!郑运林带人来本是想看秦厉笑话的,看秦厉那种垂头丧气,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语的颓废模样的。不成想秦厉根本就不拿这场火当回事。
郑运林气撞胸膛,怒声说道,“秦厉,好一个狂徒,你也太嚣张了吧?本官这就去扬州蒋知府那里弹劾于你,本官就不信了,这大明没有说理的地方,没有能抓你的人。本官这次一定要让你下了大狱,生不如死!”郑运林牙齿咬的咯咯响,恶狠狠说道。
“郑大人,你随便,要去赶紧去!”秦厉轻描淡写,轻蔑的朝他撇撇嘴说道。
“哼!你这狂徒,没的救了!”郑运林气的不再理会秦厉,扭转身形,冲众差役一挥手,这便要离开了。
望着郑运林的背影,秦厉暗暗骂道,小人,真是个小人呐!屡次想杀了我秦厉,见斗不过我秦厉了,便表面讨好我,给我灌**汤。卍`这回见我出事了,急急的赶来看笑话了。
嘿嘿!我秦厉早把你看到了骨头里。
我秦厉岂能让你看了笑话?让你在这里幸灾乐祸?
我是大男人哩!什么是大男人?打烂了牙齿合血吞方为男子汉大丈夫。
郑运林刚刚走出两步,秦厉却又是高声说道,“郑大人,你可要走快些,快快将本官下狱才对!下雨好啊!呵呵!”
下雨?郑运林陡然停住,脸色在瞬间僵硬了。
他清晰的感觉到脸上滚落了一颗硕大的雨珠。
与此同时秦厉那颗心彻底放松了,下雨了,真的是下雨了!他暗暗想到,真是天向我秦厉呀!看来师父唐伯虎那颗鸿运玉石真的管用呐!我真是能逢凶化吉,鸿运连连。
开始的时候只是非常稀疏的大雨珠,转瞬间便是倾盆大雨。
下雨之前没有风,没有雷声,没有一丝征兆。本来是很晴朗的夜空就突然转阴下起雨来了。
“下雨了,下雨了!”人群立时传出阵阵欢呼声,此起彼伏,在大雨中飘荡着,蔓延着。
郑运林彻底懵了,老天咋就如此眷顾秦厉?莫非秦厉真是个妖孽,是个神仙。
此时郑运林的那颗心冰凉冰凉的,他稍稍扭回头,朝县学的院中望去,但见那熊熊大火再慢慢熄灭。郑运林无力的扭回头,艰难的迈开脚步,率领着一帮差役在雨中蹒跚而去。
县丞李博因为还要连夜审讯那五个在县学中闹事的人,是以跟着郑运林回去了。
黄天作为秦厉的铁杆儿却是没有立刻回返,反正他在县衙中也是摆设,没有实权,回去也无事可做。
黄天兴奋的走至秦厉身边,喜悦的说道,“秦大人真是吉人天相呐!秦大人可知道当年司马懿被诸葛亮困在子午谷之时,老天也是毫无征兆的下雨吗?秦大人和当年的司马懿有得一拼哩!”
司马懿在子午谷被火烤的事儿秦厉自然知道,可这黄天作为三国时候老将黄忠的后人,竟拿自己和司马懿相比,这就有点儿忒那个了吧?我秦厉就是个司马懿么?
心里这样想,但秦厉还是一脸平静,泰然自若的笑笑作罢。
小娇妻林嫣儿虽早已被雨水淋的浑身湿透,但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她站在秦厉身边,满含深情的说道,“相公,好一场大雨啊!咱们这县学总算是保住了。”
转头看**的林嫣儿,秦厉心中一酸,情之所至,旁若无人的伸手为林嫣儿擦了擦小脸,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嫣儿,你跟着相公受苦了,相公一定要让你过上幸福的日子。
一旁的绮梦看秦厉小夫妻如此亲昵,不禁脸色绯红,慢慢的扭过头去,那颗心则是如同鹿撞,百感翻腾。
……
说来真是奇怪,这场大雨悄无声息的来,悄无声息的走。大火被浇灭了,大雨也便停了。
秦厉面色淡然的领着众人回到柴房,但见柴房是被烧的不能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