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上,杜飞便将苏式被杀的事情禀告秦帝,前因后果刚讲清楚,卫亲王便站了出来,气势汹汹的对着杜飞道:“ 你说本王派人杀苏式?简直是笑话,他跟本王有何关系,本王要杀他?”
卫王爷这么一问,杜飞也没了底气,想到那几个黑衣人不打自招就供出卫亲王,顿时觉得自己是被骗了。可话已经说出来,收是肯定收不回去。
哎,圆也不知怎么圆回去。
他正愁着,就听右相突然说到:“陛下,天子脚下发生此等大事,这些人实在是胆大妄为。微臣觉得如今之计,应该命人赶快将此事查清楚,如果那些人是诬陷卫亲王,必须要找出真正的幕后主使,还卫亲王一个公道。”
一番言辞,既替杜飞开了托,又平复了卫亲王的怒气。
杜飞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早朝后,苏式被杀一案没有下定论,狗肉馆的案子秦帝却给交给了秦珄,待回到内厅便命人速速去传沈著进宫。
宫里传旨的太监到南候府时,沈著还没起床,眯着眼看了一眼传旨的太监,又看了一眼生气的南候,懒懒道:“着什么急啊,让我再睡一会儿。”
沈著话音刚落,本就生气的南候就大步走到他的床前,揪起他的耳朵,训斥道:“睡什么睡,没听到陛下召见你吗?”
耳朵这么一疼,沈著立马精神了,可怜兮兮的乞求着看着南候:“爹,我耳朵掉了,如何成亲?”
吊儿郎当的样子,实在是不像传闻里那个风姿卓然的南候府二公子。
南候一下子心软了,放开手,瞪了他一眼:“赶紧起床,别让陛下久等了。”
“是是。”沈著连声应着,对一旁看到这一幕偷笑的传旨太监,嬉笑道:“让公公看笑话了。今日的事情切莫说出去啊。”
传旨公公应声笑着,转过头和南候一并走了出去。
穿好衣服,在南候的催促下,沈著连饭都没吃上一口。就被送上了马车。马车扬鞭而起,沈著只得掀起帘子对着站在门口的南候妇人,可怜的喊道:“娘,中午我要吃……”
话,早已淹没在滚滚马蹄声中。
沈著坐着马车到了宫门前。前来接他的太监引领着他一路往太极殿走着话。
“陛下将狗肉馆的案子交给了峥王爷,苏大人的案子却没下定论,估摸着是想跟公子商量后再下决定。”
沈著点点头,转头问道:“杜妈妈呢?”
“不出公子所料,她已经决定加入到后宫的争斗之中。”
沈著满意的点点头,既然选择进宫,她与吴裳之间,终究躲不开这场自相残杀。
见沈著不说话,那太监继续说到:“我来的时候。明妃正急匆匆的赶往太极殿,公子到时怕会遇上她。”
沈著冷冷一笑,遇上才好。
果不其然,沈著刚转过弯就看到吴裳只身站在太极殿的台阶之下,烈日即将当午,她没有撑伞,就这样站在太阳之下。明眸投来,愤怒里似还隐约有些期盼。
等沈著走近了,她的目光比刚才更多了一份怨恨,支开引路的太监。声音也冰冷起来,“你早就知道会这样?”
缓缓走来的沈著一头雾水,太子做的坏事太多,他还真不知道又有哪件事漏了馅儿。失笑道:“知道什么?”
“你不知道?”
沈著摇头笑笑:“想必吴裳姐也知道我沈著向来不学无术。这宫中发生何事我又怎会知道?”
吴裳转头冷笑:“算尽天下事的沈公子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说不来不怕人笑话吗?”
“吴裳姐谬赞了,百密恐有一疏,吴裳姐有事不妨直说,陛下可还在太极殿等着我呢。”明镜般的眸子涣若急促的江水,看吴裳看来,他人还在。心却迫不及待的想离开这里。
吴裳咬着牙,极度愤怒后,却突然露出一丝无奈。
见吴裳不说话,沈著又继续道:“我早说过,我也可以成为对吴裳姐重情义的那个人,不过这也要看吴裳姐肯不肯相信我。”如利剑般的眉毛微微一挑,英俊的脸上荡开淡淡笑意,让人捉摸不透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吴裳冷冷一笑,不解的看着沈著:“你不怪我前几日当众拆穿唐蛮的身世,还要帮我?”
怎能不怪?可是小不忍则乱大谋,想要抓住猎物,要做的是投出更多的诱饵,而不是猎物还没抓住,就着急打草惊蛇。
更何况骗人的把戏演的多了,就没人会再相信了。你们这么多次再陛下面前提起此事,就算他真的信了,唐蛮一个柔弱女子他随时都能让人拿下,相比较来说,他更在意的是,三番五次挑起这件事儿的人就是为的是什么。
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有因果,就算真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做一件事,那第二次,第三次呢?
聪明如秦帝,又怎能不去想?
沈著嘴角微微上扬,轻轻一笑:“我还有一事需要太子殿下帮忙,如果吴裳姐能答应我此事,当日之事,我可当没有发生过。”
吴裳眉角舒展,莞尔一笑:“只要能保住衍儿的太子之位,想要什么补偿,本宫都可以给你。”
沈著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我想要的不多,来日太子殿下继承皇位之时,帮我杀一个人就是了。”
“谁?”
“到时候吴裳姐自会知道。”
微微一笑,见吴裳不再说话,沈著便抬脚继续往前走去。
转身离去后,沈著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骗人。
这世上还没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