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躲在保洁间,要不是不能出声,她真想骂人,真特么憋屈!
隐约听到有人一边说着听不懂的话,一边走过来,林晓听出就是刚才那个黑人的声音b>
这些人太明目张胆了,居然哼着歌,也不怕别人发现,或者他们知道别人不会发现。
“k-a-you……”(猫儿,猫儿,躲猫猫。猫儿,猫儿,看到你啦。)
是一首儿童歌谣。可是此刻在这几个黑人嘴里哼出来,却是让人毛骨悚然。林晓的心砰砰直跳,她缩了缩脚尽量让自己躲进角落,然后慢慢脱掉鞋子放旁边,这样光着脚走路不易被发现。
声音越来越近,林晓如在热锅煎熬。
那些人动作粗鲁地踢开门看了眼,又马上出去了,居然没发现?
林晓从来不知道害怕是什么意思,今天才深刻体会到,原来是全身血液都要马上凝固的感觉。
林晓等他们慢慢走远,轻轻走到门边看了看,这里距离楼梯口很近,她想趁这个机会溜到7楼。
可是她还没准备走,眼前一道阴影过来,林晓正要尖叫,有人捂住了她的嘴巴,“嘘……”
林晓这才发现是程子浔。
他胡乱套着一件衬衫,下面是牛仔裤,头发微乱。
程子浔看着她光着脚,皱了皱眉,他浑身把她摸了一遍确定没有受伤,然后对身后的人说了句话,眼神阴霾。
林晓这才发现后面跟了几个保安一样的人。
走廊里面的黑人听到了动静,大概想跑,几个保安拿起武器就冲了上去。
程子浔看到林晓已经吓坏了,嘴唇都有点发白,一声不吭把她抱起来下楼梯。
进了房间,林晓才后知后觉开始浑身发抖。
程子浔给她倒了杯热水,林晓一边喝一边哆嗦着骂:“子浔哥你帮我记着这个酒店……我要把这帮狗娘养的黑人全送去喂狗!特么半夜三更这是闹哪一出……”
程子浔此刻也是火大得很,一脚踹飞了旁边的凳子,“光是喂狗怎么行?!这群王八蛋长那么丑,就该送去巴黎圣母院敲钟!”
林晓思考了一下,觉得敲钟太便宜他们了,于是没说话。
程子浔喘了好一会儿才稍稍降了火,蹲下来看着她:“刚才我醒来的时候看到你不在,就出去找你,到了大厅发现有几个人很可疑,马上报了警。你也知道法国警察效率有多低,根本来不及等他们过来。后来我找到酒店经理,让他们一层层排查。”
林晓面无表情地问,“那些是什么人?”
“酒店的人没说,但是我猜……是贩卖人口的地下走私集团。”
“他们还可以光明正大到酒店掳人?”
“嗯,酒店有内鬼,专门把旅客信息提供给他们。”
林晓喝了口水,“这些杀千刀的……”
程子浔依然蹲着,然后把头埋在她腿上,声音闷闷的,“对不起,林林。”
林晓揉了揉他的头,“不怪你,还好我跑的快。”
程子浔不知道在想什么,没说话。
林晓差点以为他就这么蹲着睡着了,程子浔才突然说,“林林,刚才找不到你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一件事。”
林晓:“嗯?”
“我在想,如果你不见了,我就再也不回黎城了。”程子浔抬起头,眼睛有点红,“你都没嫁给我呢,怎么可以不见呢。”
林晓:“……”
程子浔依然专心地沉浸在自己的假设里,“我想过了,如果这辈子再也找不到你了,我要在程家的家谱上写上你名字,以后我们的墓碑也要在一起。”
林晓:“……”
程子浔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以后墓碑要刻上“程子浔爱妻·程氏林晓”巴拉巴拉,林晓仔细听了听,好像还在说,他比较喜欢带点古风味的墓碑,最讨厌简简单单就一块牌子贴个照片竖在那儿的那种……林晓还听到他嘀咕着到底把墓碑并排放呢还是前后放呢,她有点无语,按着嗡嗡作响的脑袋,拍了拍他的后背,苦口婆心地安抚玻璃心的程二少,“别想那么远,我还没死呢。”
程子浔仿佛刚发现她在旁边一样,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半晌才从刚才的情绪里走出来,抱着她嘤嘤地哭。
林晓就知道他刚才犯病了,只好有一搭没一搭地安抚他,好像今晚光着脚被黑人追的是他。
林晓一边拍婴儿一样拍着他,一边看了看窗外,此刻虽然快天亮了,但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其实她也认真假设过,万一刚才真的被人抓走了,也许就被卖到什么地方了吧?运气不济点可能卖给黑人做老婆也说不准吧?然后生一群像花斑狗那样的黑人小孩……到时候程子浔怎么办?爸爸怎么办?哥哥怎么办?
她想了好半天也想不出结果,然后猛然发现,她已经不知不觉,把程子浔放到爸爸和哥哥前面去了。
第二天,酒店没有对他们的遭遇致歉,因为程子浔昨晚就报了警,听说那几个黑人基本都逃了,只抓到其中一个。
对于这场国际案件,警察的回答极其官方,绑架犯已经审讯过,并未问出有价值的消息,而且酒店座机查询不到电话记录,监控记录也莫名其妙被删了,所以严格意义上说,他们也没办法。
程子浔听了,忍不住挥手砸了旁边一个跟人一样高的花瓶,服务员尖叫着让警察拦住他,但是法国警察一向秉承“高高兴兴上班平平安安回家,混混日子知足常乐”的工作态度,他们看着这个明显练过搏击且在气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