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友方至,让吾等先说几句私话。”
听了王静的吩咐,三个一看就是馆中红人的小娘子嬉笑着施礼,结伴去了旁边的房间等待。
接着……王静就自斟自饮不说话了,他对什么马三宝,马四宝的没有任何兴趣,瞧那个样子也和他不是一路人……
要是当年在云内的时候碰到了,说不定还能交上一交,如今也就算了,能把人领到这里来,看的也只不过是胡大的面子而已。
胡大明显是有话要跟马三宝说的。
其实说是偶遇,可对于胡大这样的人来说,哪那么多凑巧之事?
胡大也不去管王静,反客为主的率先举起酒杯对马三宝笑道:“咱们有多少年没见了?”
马三宝不敢怠慢,默默在心里算了算,举起酒杯道:“自吾等助公主……夫人攻入长安,哥哥抛下唾手可得的功名,飘然而去,至今已有七八载了吧?”
胡大道:“嗯,三郎记得倒还算清楚,就是不知三郎这些年都在忙些什么?”
这话武元庆也问过,可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胡大可不是武元庆之流,一口一个三郎的好像根本未把他放在眼中。
马三宝却是越加小心的道:“哥哥晓得我的,没什么大本事,又是那样的出身,只能附于旁人翼尾,苟全至今而已。”
胡大笑了起来,知道这人向来滑不留手,不钉住了这厮,他就不会跟自己说上一句实话。
“俺怎么听说三郎去了蜀中?是寻旧主去了?还是到了汉中……咱们这些人穷搜郡县也无所获,可三郎孤身一人却占了先,你说俺是不是得敬上三郎一杯,再道上一声佩服?”
这话好像惊雷一般响在马三宝耳边,让他大惊失色,腿都软了。
这可真是要命,他这几年的行迹竟然落在了旁人眼中?干系如此之大,他这小身板哪里扛得住?
他眼光游离了起来,很想夺路而逃,先去楚国夫人府打个卡,若是公主不能保全于他,他只能逃出长安亡命天涯去了。
王静有些好奇的望了过来,心说这厮也不知做了什么事,竟然被胡大惦记上了,可真够倒霉的。
此时马三宝却好像是被人逼到了墙角的狼崽子,勇气顿生,毕竟他也是曾经领兵冲杀过的人,油滑的表象之下,也是藏着无数凶狠。
他抬起头看了看胡大,又瞅了瞅王静,心里掂量几番,手也不抖了,腿也不软了,“哥哥莫非是在说笑?俺从来都是奉命行事……哥哥今日寻上门来,是想让小弟说些什么呢?”
胡大瞪着他,就像是捉住了猎物的猎人,气势逼人,“三郎晓得俺是做什么的,你今日遇到了俺只能算你倒霉,我劝三郎还是莫存侥幸之心,落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嘿嘿,想让你说什么你还不是就得说什么?”
那边的王静嘴角抽动了一下,心里道了一声晦气,不论是军情司还是千牛备身府出来的人都是这般。
做起事来失之凶狠霸道,一点也不文雅,场面更是极其难看。
他王静虽然入京之初便投入了军情司的怀抱,可对这些人还是能敬而远之便敬而远之,真的不是一路人啊。
嗯,这厮终于在回到长安那一刻被套上了一根缰绳。
只是他在兵部只是给军情司做些文案,顺便为军情司打探一下消息而已,像他这样杂七杂八的人,军情司都是来者不拒。
可只要他们寻上门来,管你是谁,多数人都拒绝不了他们,像王静这种闲人,更是军情司极力招揽的目标。
显而易见的,军情司在李破入主长安之后,发生了极大的蜕变,就算李破一直在压制他们,但他们还是握紧手中权力,并顺理成章的膨胀了起来。
………………
马三宝啪的一拍桌案站了起来,抑制住夺门而逃的冲动,满脸怒色的道:“你也莫要欺人太甚。
俺虽出身低微,却也晓得忠义二字,断不会随便攀诬于人,哼,有什么手段尽管施展,看你家爷爷会不会道上个怕字。”
嘴上这么说,其实他是真的怕的不行,而且他也奇怪,这胡大当初可算是公主身边最信得过的人之一,如今怎么好像抓住尾巴要将公主牵连在内?
这不对啊……风声是怎么泄露出去的?他去蜀中都是挑拣的路在走,没跟太多的人打过交道,怎么就被胡大给盯上了?
难道是公主想要灭口……
他这里是越想越远,那点酒意早已没了踪影,剩下的是透心的凉。
…………
胡大也在琢磨着,是不是应该顺势将其弄到军情司,看看这人骨头到底有多硬。
好在军情司的程序还没那么严格,让马三宝躲过了一番皮肉之苦。
胡大稍一思量,就懒得弄那么麻烦了,这人是夫人的心腹,不能弄的太难看,忠心上也应该有所保证……
胡大挥手按了按,“俺也就试你一试,晓得三郎忠心耿耿也便罢了,来,坐下好好说话,饮了这杯,压压惊。”
我就说嘛,满腹狐疑的马三宝很想拂袖而去,但还是气哼哼的坐了下来,狠狠的灌了一杯下肚,他确实需要压压惊,都快把他的魂给吓没了……
………………
“之前多有得罪,俺给三郎陪个不是,可三郎所为犯了大忌……这样吧,三郎帮俺办件事,之前的事情也就一笔勾销了,三郎以为如何?”
马三宝缓了口气,依旧做怒气未消状道:“这般轻易?又有什么事是你办不成的,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