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还不错。
开皇年间故事李破也有耳闻,文帝杨坚的一个非常重大的举措就是让贵族们释放他们的奴仆。
因为晋末战乱的原因,贵族们蓄奴成风,奴仆们没有户籍,他们耕种贵族的土地,也不用交税,他们种出来的粮食,九成都进入了贵族的粮仓之中。
这些人不但活的比狗都不如,对国家也没有任何的好处。
文帝年间,他颁布了许多法令,只这一条,就得罪了不知多少人,结果是短时间内天下人口大增,甚至超过了汉时极盛时期的人口数量,可见贵族们蓄养了多少仆从。
其余诸如令府兵们改回汉姓,科举制度等等,都极大的触动了贵族们的利益,文帝晚年和贵族们争斗的更加激烈,很多功臣在那个时候都被杨坚诛杀。
其中的原因也并非只是因为文帝猜忌之心越来越强,而是得罪了太多的人,很多本来支持他的人都逐渐站到了他的对立面上,不得不尔。
而今战乱也持续了很多年了,关西贵族们故态复萌也是有的,毕竟流民那么多,有的时候甚至只需要一个馒头,就能买来一条人命。
贵族人家其实并不缺粮食,人丁如此便宜的时候,谁又能按捺住自己的贪婪呢?
苏亶口中的一石三鸟,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了。
用土地来换贵族们的粮食,然后再让他们交税,耕种土地的人也要勘籍入户……细想一下,这想的有点美啊……
可事在人为,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成呢?
王庆再没说话,他也很了解汉王殿下,一瞧那神色便知道大王这是动心了,他要再反驳,不但得罪了苏亶,大王也不会支持他,也就没必要再多嘴什么。
李破终于点头笑了起来,“好主意……也不用急,等温大临他们到了,再仔细商量一下,记住了,咱们可不是强盗,务必要人心甘情愿才好?一旦坏了名声?再想捡回来可不容易。”
苏亶露出八颗大牙,“那是自然?还有件事……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破心情稍有好转?瞧他也顺眼了起来,摆手便道:“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有何碍难尽管说来听听。”
苏亶作为难状,讷讷开口?“据人说……伪王死前?从宫中库房运出了很多东西……臣问了问,许是运去了平阳公主府,而且……伪王宠信的妃子,还有儿女们?也大多去了那里?您看……”
“啊?”
李破惊了一下,李渊这后事安排的……真他娘的不是东西,你就笃定咱能放过你女儿一马?我这要是真放过了,大家是不是就觉着……
转念间正看到苏亶和王庆两人都侧过头去,神情也颇为诡异。
苏亶去的晚些?对这些都还当是传闻,今日一旦遇到这种事?心道原来传闻竟然是真的,这他娘的哪跟哪呀?所以开口的时候才吞吞吐吐。
而大王沾花惹草的本事,啧啧?那是不佩服也不成啊。
至于王庆?当年平阳公主到恒安镇?他是亲眼见到两人勾勾搭搭……多年之后竟然有此因果,王庆颇觉这笑话看的很是过瘾。
当然了,对苏亶的忌惮也是油然而生,要知道苏亶这才刚来,就得到了这些消息,可见武功苏氏在关西的势力着实可观……看来回头得多跟叔父走动一下了,长安虎狼之地,无根无基只靠大王眷顾可不成。
李破有点恼,我还没怎的,你们做这种鬼样子给谁看?也是他当年鬼迷心窍,觉着李氏如日中天,想要抱一抱大腿什么的,又觉李家的儿子争来斗去有些危险,所以才想跟李家的女儿交好一下。
于是乎,也就有了种种传闻,连家中母老虎都被弄的狐疑不已,要知道当日招待李二兄妹的时候,李碧可是就在旁边相陪的,由此也可以知道谣言的威力了。
当然了,这事根本解释不来,也犯不上,不是他李破吹牛,现在天下间还有哪个敢让他解释什么?活得不耐烦了吗?
“去,你带人走一趟……”
苏亶心里一哆嗦,就知道这事不好说,很容易引火烧身,你瞧瞧你瞧瞧,这不就来了?
“大王,臣的事情可太多了……那么多的将军,怎容我越俎代庖?”
瞧你这点胆子,也就心眼还多些……李破只吓唬了他一下,便不为己甚的笑道:“好了,不与你说笑,李渊已死,其余不问,我才下的命令,可不能朝令夕改,勿要让人前去骚扰……”
说到这里,眼珠儿转了转,“你苏氏在关西子弟颇多,可选贤能举荐一下……”
苏亶闻听,喜上心头,这么多年的努力,在这一刻好像也得到了令人满意的回报,经此一事,他在苏氏中的地位也就与众不同了,这才是真正的衣锦还乡。
若无人受益,只自己风光,那有什么意思?
可只听汉王殿下话锋一转,“顺便也留意一下,这关西门户众多,各家都有哪个出类拔萃,又和谁有着关联……尤其是陇西李氏在这里根深蒂固,都有哪些党羽,入城几天,本王没有见那么多的人,就是因为不知各人才能,以及有何牵连之处。
正好你苏氏也是关西人家,找几个能说明白的来我这里,说与我听一听可好?”
苏亶乐极生悲,不但心里哆嗦,身上也多少有些撑不住了,这事听着轻巧,好像还有些令人羡慕的权利,可评点豪杰,数说英雄,实乃官场之大忌,只言片语传出去了,那是会要人命的。
苏亶家学渊博,分外知道这里面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