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符一道源于太古的一种祈福之术,以文字为依托传达自己祈福的意愿。
这种术法在乞求自己心愿达成的同时,还要为祈愿之事付出一些代价,比如为祈福妻子生产平顺而愿意以自己的一只眼睛为代价之类的,后来这一术法逐渐发展起来,扩散到了其他领域,除了祈福之外还可以用于追踪或打斗等。
如今很多人都已经忘记,灵符最初其实是用来祈福的。
画符也不一定都在符纸之上。最初时,人族还未开始学会修行,对天生高人一等的神族报以仰慕的态度,因此那时的祈福常常是对某个知名的神族成员,祈求无所不能的神族达成自己的心愿,给这位神族做一个造像,然后在造像的背后刻字之类的,也或者是绣在随身的包裹上、贴身的衣服上等等。
只是发展到如今,当年的文字失传不说,灵符也早已失去了原本的意义,发展成为了一门独特的修行方式。
但本质上还是有些像的,比如那时的人们为了达成愿望,需要付出一些代价,而现在的灵符则是需要付出灵力。将灵力依托在符纸之上,在需要时发挥出威力。灵符的威力也会受制于画符之人的修为,而且极度耗费精力。
以净璃来讲,基础的灵符她一日最多只能画上几十张,中途还要修正几次,而且其中可能还有至少三分之一是失败的。
蝶衣特意带净璃来找的这块石头,名叫灵允石,现在的人大多已经不认识这种石头了,但不包括蝶衣。
灵允石与符纸很相似,可以绘制灵符贮存灵力,在需要时将灵力释放出来。这么大一块灵允石是极其少见的,能够贮存灵力的量也十分惊人。而灵允石比起符纸也有很大的优势,它可以重复使用。
净璃看着那块椭圆形大约有两人宽、两米长的巨石,有些迟疑。
“这有什么好迟疑的,你该不会是觉得这上面躺过尸体所以不想要吧?”蝶衣生气的想要跺脚,可惜她正飘在半空中,跺起来也没有气势。
“我不是在迟疑啦,带走是肯定的,谢谢你。”这声谢说的很真诚,蝶衣完全可以不用这样做,她将自己领过来,显然是只想要将这份“机缘”送给她一个人。大概是曾看到她画灵符,所以才起了这个心思。
“那你在犹豫什么?”既然肯定要带走那就赶快装起来藏好啊。
“我是在想,这东西我该怎么用。你说灵允石越大储存的灵力越多,若是我将它切成小块,那就失去了价值,可若是不切成小块,每次与人打斗时都拿出这么大一块石头吗?会不会不太好?”净璃眨了眨眼睛,真诚的询问。这么大一块石头,别人都是扔出一张轻薄的灵符,她扔出一块大石头。别人扔出一张灵符还可以继续往下扔,她却要将石头再捡回来重新画,这画面想一想都觉得令人迷醉啊。
灵允石没被流传下来,十有八九是因为它其实很不方便吧,净璃忍不住在心中有此猜想。不过蝶衣也是好意,先拿着也好,万一以后能找到别的用法呢。
蝶衣也有点懵,她认识这灵允石,知道这是个好东西,但净璃说的竟然也好有道理啊。她纠结的想了一会儿,挠了挠头,不太确定的说道:“你可以出其不意啊。别人看你拿块大石头出来,还以为你要用‘泰山压顶’之术砸人,怎么会想到,这‘泰山’其实是个灵符。”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净璃默默地将那块巨大的灵允石收了起来,算了,还是等以后再研究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用法吧。
“我们还要去哪里吗?”蝶衣跟着净璃,见她并未径直往入虚等人等待的地方去,而是去向了另一个方向。
净璃“嗯”了一声,并未多做解释。
待净璃开始减速时,蝶衣也终于知道了她的目的地。峡谷,确切的说,是峡谷深处的凤冢。
净璃站在凤冢的石门前,发了一会儿呆,她扭头问道:“新的守墓人在哪里?”
入虚带来了新的守墓人,也是一个魂魄,可却要等借助神魔之气凝成实体时才能够被人看到,现在,净璃是看不到守墓人的,但蝶衣原本就是鬼魂,因此她是可以看到的。
“就在你旁边,笑的开心着呢,他说跟你是熟人。”新的守墓人是个娃娃脸的男人,笑起来两颊还有深深的酒窝,看起来就很单纯,一定是被狡猾的和尚骗来的。
净璃觉得背脊有些凉,就在她旁边?熟人?
“不知是哪位道友,可否报上姓名?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说,等我回去之后,为道友烧些纸钱。”净璃有些气弱,这看不见的东西,比想象中还可怕些啊。幸好现在只是个小鬼,伤不了她。
不过会是谁呢,与她有仇的,还是与她有交情的?
蝶衣的视线一直并不是正对净璃,而是在凝视着她旁边的方向,可正是因为这样,才更令人心底发毛。净璃比照着蝶衣的视线,确定了大致范围,然后悄悄往另一边挪了两步,便看到蝶衣的视线也顺着她往旁边挪了两步……
“道友,不如,我给你烧些美人或者美男来陪你?”净璃继续试探。
蝶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笑的捂着肚子说道:“你这都是跟哪里学来的?烧纸钱烧美人,钱被烧了只会成灰,美人被烧了,倒是有可能来给他作伴,不过美人都被你弄死了,说不定只想跟着你伺机报仇,可不会心甘情愿的来这里陪他。”
净璃尴尬的笑了两声,其实她说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