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是否定的,但是有一段模糊的记忆是缺失的,所以她并不敢笃定。
此时,兰沧王再次入内,榻上女子已然穿戴整齐,虚弱地对薛妙妙道,“不瞒大夫,小女本人略通岐黄之术,不曾想医者不自医,谢过了。”
薛妙妙清眸微动,刺兰,正是医脉神女地图腾。
这一切,她不相信会是巧合。
这话,兰沧王自然也听到了,而且,以方才衣衫不整的样子,那个刺青,兰沧王不会没有看到。
时至今日,她都不太明白,陆蘅为何对自己情有独钟,但她知道,陆蘅对于自己背上的图腾,有股特别的执念。
薛妙妙抬望一眼,陆蘅的目光正落在那女子身上,所有所思,却并不犀利。
以他的疏狂傲气,即便是容夫人那般美色在前,也不会多看一眼。
此时,却明显迟疑了。
或者说,适当敛去了锋芒。
心里头堵的闷闷地,薛妙妙不再继续往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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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宫地处江南,和风温煦。自从前段时日出了围猎伤人的事情后,肃帝暂时停止了野外活动事宜,安心在行宫内批阅读卷,偶尔也有丝竹管乐,温泉汤浴。
从江南采买充入行宫的十位舞姬,时常在后山奏乐跳舞,一片靡靡之音。
那女子的逸事早已传遍宫中,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秋桐住在宫中,除了和傅明朝明里暗里悄通曲款外,依自然不会放过如此消息。
从秋桐口中,得知那女子名为林霜,围绕着她又有说不完的八卦。
譬如林霜行踪可疑,却并未按照嫌犯问审,很快就洗清了罪名。
又譬如,林霜伤好之后,稍加装扮也是个十分养眼的美人儿。
还有,林霜很得兰沧王看重,皇上似乎也默许了此事。
可所有消息,薛妙妙都不关心,但有一件事,她不得不放在心上。
林霜精通医理,不知如何说服了肃帝,竟让她也留在了行宫,并且安置在太医署,暂时和秋桐一样,赐为医女。
自从这位林霜姑娘来到行宫,一个月的光景,就隐隐有了名声,她为人勤快,伺候周到,诊病细心,宫中女眷生了病,有时候不想劳烦薛妙妙的,都请了林霜过去瞧瞧。
倒是个不折不扣的细心人。
秋桐不太喜欢她的为人,时常和薛妙妙抱怨此人虚伪,装作老好人的样子。
薛妙妙总是一笑置之,以她如今的地位,怎会和一个医女计较,何况行医济世,多个人是好事。
因为医女没有开药方的权利,所以仍需薛妙妙审批,渐渐发觉,此人看病的确有些门道,这更让她有种不安的错觉。
林霜,必定和凤凰谷脱不开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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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靡靡,却不妨碍前朝政务繁忙,大运河工程顺利开端,天子亲子登临,督察水利,谢相紧随天子圣命,尽职尽责。
而兰沧王练兵之余,亦平定了一次夷洲国不大不小的进犯之举。
幽泉宫庆功宴过后,薛妙妙夹在一众官员之中,显得气度清雅,私下里官员们亦谈论他一介医官,竟颇有大士遗风。
倒是凭借着一手精湛不凡的医术,树立了威信,宫中都道是薛太医手到病除,极是厉害。
饮了清酒,退席时,已是暮色昏沉。
沿着回廊有过不多远,薛妙妙又被传信的宫人叫住,请她往兰沧王宫中去。
然而,薛妙妙过来时,正巧遇见林霜从里面出来,淡青色的布衣衬得她面容清秀,落落大方的仪态,也令人心下舒服,可见她在宫中受欢迎,也不是没有道理。
可这是陆蘅的寝宫,一个连宫女都没有的地方。
却能容忍林霜出入。
那一刻,薛妙妙十分的不痛快。
林霜似乎也想跟进来,陆蘅的声音飘了出来,“本王有话和薛大人说,其他人都退下。”
脚步缓缓,案台前陆蘅常服而坐,随时都保持着挺拔的姿态。
薛妙妙适当地站在一定距离,“将军伤在何处?”
陆蘅挑开外衫,指了指左侧胸口。
“林霜医术不错,有她的服侍,想必将军已无大碍了。”
陆蘅长身玉立,跨过桌案,“她的确与众不同,而且令本王时常想起一位故人。”
“她是凤凰谷的人。”薛妙妙淡淡一句。
陆蘅不置可否,手心摊开,几枚骨钉赫然眼前,“此物是她拿给本王的,她还说,能治好本王腰间蚀骨之痛。”
作者有话要说:让大家久违了,抱歉。
今年某繁和医院缠上了,老爸先住院,大宝又做了个小手术,其间杂事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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