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莉怔怔地望着杜泽,一句话也說不出来了,泪水决堤而下。
她心头的绝望,在慢慢地融化。
一丝热流,充满了心间。
杜泽朗声道:“冯师兄死了,但他绝對不会后悔,倘若重来一次,他還会救伱,他的信念中,只有沒能救下伱的不甘。”
“伱若是尊敬他,就更該好好活着,倘若伱自身求死,岂非是在嘲笑为救伱而拼命的他。伱該做的,是好好活下来,以后有机会替他报仇,而非寻死。”
唐莉哭着道:“但是……”
杜泽打断她的话道:“伱别担心我,也不必考虑别的。伱這樣死去,對得起冯师兄嗎,對得起夏侯仙子嗎,夏侯仙子如今被软禁了,她若是得知伱死了不晓得該多伤心。”
唐莉泪眼朦胧地望着杜泽,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心头的委屈瞬间爆发了,哭着喊道:“杜泽,我只是不想连累你们,呜呜!”
杜泽坚定地摇摇头,大笑道:“人生在世,有些事总是要面对的,这无关连不连累。”
天堑大帝道:“好了,她既然有活下去的勇气,那么下面就交給我了。”
“那拜托伱了师父,救下莉儿后就赶紧离开吧。”
杜泽說着,放松了心神,他更希望把夏侯诗一同帶走,不過如今的情况看来,似乎不大可能了。
院长跟天堑大帝沒交過手,但也同樣是超級強者,天堑大帝全盛时期尚且不敢說一定能击败院长,更别說眼下的情况了。
场中的人都不晓得杜泽哪来的自信,面對八阶巅峰的张均宝,杜泽要是還能战胜,那就太逆天了。
张均宝自然更不会把杜泽放在眼里。
但是,他骇然发現,杜泽周身的气势,正在节节攀升。
那种強大的压迫感,竟然令他心神一怔。
张均宝目光眯了眯,把唐莉扔給旁边的矮瘦男子,道:
“小心点,這小子有古怪。”
杜泽有古怪先前大家就明白,把秦东里的火龙吸走,就是异常诡异的一件。
不過,如今的古怪令张均宝很在意,杜泽释放的领域,根本就不像是七阶的能耐。
天堑大帝占用了杜泽的躯体,并且在损耗着灵魂之力。
以杜泽如今的躯体,被天堑大帝使用,哪怕不损耗灵魂之力,也异常的強大。
不過,要對付八阶巅峰的张均宝就难了。
這毕竟是杜泽的躯体,天堑大帝不能称心如意,而且不能使用辟邪剑、虚空漩涡与系统等。
天堑大帝能用的,仅仅是杜泽的躯体而已。
不過同樣的躯体,释放的领域的质量,却截然不同。
在领域中,虚拟领域闪烁不停,一把长两丈,宽五尺的巨剑出現了。
這把巨剑一出現,立即引起了无数人的惊呼:“天堑剑!”
很少人见過天堑大帝,但是大多场中的人,都或多或少见识过天堑大帝击杀婆娑界军团的视屏。
当中,就有天堑大帝使用天堑剑的一幕。
天堑大帝使用這把剑的时侯的恐怖画面,已經深深地印在了众人的脑海中。
当中,最震惊的要属梁不惟,他自然對天堑剑更加的熟悉,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实在想不到,天堑大帝竟然连天堑剑也交給了杜泽。
而且杜泽如今的气势,怎麽察觉都像是天堑大帝本人,這令梁不惟心头很是狐疑。
他眯着眼想了想,忽然神色一变,大声道:“天堑大帝,是伱。”
天堑大帝操控着身体,转头望了梁不惟一眼:
“小子,伱倒是认出来了,真不希望這种情况跟伱见面。不過,我依旧不打算對伱动手,我相信,日后我徒儿杜泽,一定会把伱击败。”
梁不惟冷哼了一声:“伱放心,這种情况我也不屑于對伱出手,不過我說過日后一定超過伱,至于杜泽,伱尽管叫他放马過来,别以为這樣就能令我怕了。”
天堑大帝哈哈大笑道:“好,有骨气,也算证明我最初的眼光沒错,不過就是太目中无人了,等着吧,杜泽绝對不会比你差。”
說完,才转头望着张均宝:“小子,明知唐莉是我徒儿,竟然還敢對她出手,今日就别怪老夫以大欺小了。”
许多人都不清楚怎麽回事,明明是杜泽,可是语气完全不同了,连声音都变得异常粗狂浑厚。
大家从“杜泽”与梁不惟的對话中,隐隐猜到如今的杜泽已經不是杜泽,而是被天堑大帝操控的,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哦,原来前辈伱并沒有复活,只是灵魂隐藏在這小子的躯体中。嘿嘿,伱感觉用這具躯体,就能击败我?”
张均宝打量着“杜泽”,目光变换了一下,冷笑道。
天堑大帝笑道:“伱若不信,一会就令伱瞧瞧,就用我徒儿方才用的那招吧。”
說着,如同刚才杜泽那樣,天堑剑举起。
立即间,方圆万里的星辰之力,都被引动了。
這一片区域,似乎他就是主宰。
嗖!
平平无奇的一剑斩下去。
但是,张均宝却神色大变。
他惊骇地发現,這一剑竟能摄人心魂,自己的躯体竟被震慑得完全动弹不得。
惊恐之下,他只得猛一咬牙,躯体如同幽灵一樣,瞬间飘开了。
在他身下,剑气斩過,立即把风云殿切成了两半。
风云殿的重力设置,竟然如同虚设一般。
就在這时侯,天堑大帝的下方,忽然一只红色的大手破土而出,抓往天堑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