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去了?自然是通知潇湘馆的秋丰她们,将好东西赶紧收起来呀!母蝗虫来了呀!
来旺媳妇不慌不忙道带着人绕了两圈儿的路才慢悠悠地来到潇湘馆近前。
顾宝婴早已经下了轿子,刚刚远眺这片竹林,只觉得寒烟苍翠,清寒入骨。这番近处更觉得幽静照人。顾宝婴叹道:“如此明月之下,在此读书才不辜负了......”
她没说出口的是:“才不辜负了我满腹的才情。”
潇湘馆里的秋丰秋远此时俱都垂手迎在门口,秋丰常年练武,耳朵最尖,早听到了顾宝婴这句喃喃自语。心中不禁对这个长的还不差的女子生出了一股厌恶来。这要是少爷在,哪里能令这样的人来家里耀武扬威?还让收拾了东西去,这么多的东西跟抢命似的又能收拾起来多少?她还就不信了,自家不给,她顾家还能明抢不成?!要是让少爷知道了,戾气一上来,大小姐嫁不嫁得成顾家还是两说呢!这么费心巴力的巴结她们做什么?!
史氏和顾宝婴自然不会将这两个小小的丫头放在眼里,对秋丰等人的请安视若未见般长驱直入。沾衣对秋丰歉意地笑了笑,却是不敢说话,紧跟着过去了。秋丰眯了眯眼睛,决定要等寒栎回来,好好地上一上顾家的眼药。
潇湘馆虽建在竹林中,却不是竹子建成的。而是一处二层的轩敞楼房。顾宝婴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了,反正这孙家二少爷活不活着还难说呢。w字画摆设,便连桌椅茶几都没有,等着看孙二少爷的宝贝的顾宝婴愣了,秋丰见状,举袖试了试根本不存在的泪水,悲痛道:“我们少爷走失了两年多了,这里他自然是没有住过的,不知他的喜好,故此也就没有铺陈......”
顾宝婴悻悻转身,一抬头,忽然看见左侧的穿堂陈设了一座巨大的屏风,将正堂明暗分开。那座屏风紫檀底座,白绫为底,并不稀奇。稀奇的是那屏风上的图案。
那是一个真人般大小的一个女子的背影。是的,这面屏风的图案,只是一名女子的背影。整面屏风只在右边三分之一处绣了一名女子的背影。
那名女子正手持一柄团扇倚在栏杆上,意甚闲暇地举头望月。修这面屏风的绣娘想必绣工已是出神入化。虽则是一个背影,但是肩若削成腰若束素,寥寥几道线条就将那女子的婀娜修长体现得淋漓尽致,虽然看不出面貌,但是那股别样的fēng_liú竟然似能透屏而出一样。
那屏风似乎有种魔力,让人看了第一眼,心神便不觉被吸引过去,只觉得那女子似乎一个呼吸间便会含笑转身从屏风中走下来一般。
顾宝婴越看越觉得心中有说不出的不舒服。她平日自诩容貌气质无人能及,一贯藐视他人。便是孙沾衣的绝世姿容,她也觉得只不过是个空心美人,徒有其表而已,若论气质,也是及她不上的。
但是此时这个屏风上的人,仅仅是道背影,便让她有自惭形秽之感,那种风姿是她这个青涩的女孩子万万比不上的。
顾宝婴强忍住满心的妒忌,回首问道:“这屏风上绣的是谁?莫不是你们少爷的心上人?”
史氏也看到了这扇屏风,与女儿的暗中相较不同,她只觉得那女子袅娜得刺目,正是她这种人到中年的当家夫人最不能看的青春美貌。
听到女儿的问话,她冷哼一声道:“看样子便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孩子,你问这个做什么!好了,既然看到了,就赶快走吧,空荡荡的也没什么好看的。”
秋丰听到史氏说“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孩子”时气得眼都红了,上前一步便要反驳,被秋远一把拉住,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莽撞。对史氏这种人,明面上招惹是最笨的做法,等少爷回来,自然会有她的好看。
秋丰对着顾家母女的背影翻了个白眼,真是井底之蛙!见过什么世面!竟然说真腊的真竹公主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儿!真是瞎了眼!
原来这扇屏风正是海磐所绘的他的心上人真竹公主。被寒栎偷偷请人绣成了屏风,打算在海磐生日的时候送给他做贺礼的,实则是笑话他只能日日对影相思的意思。屏风还没绣好寒栎就失踪了,如今海九爷也成了一缕阴魂了,唉!秋丰对着屏风黯然叹息,不知少爷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不在,整个孙家都好像没有了主心骨一般。
顾宝婴走出了门,依然有些心神不宁,似乎这座院子中,有着些什么神秘的力量一般。一脚跨出了门槛,她又回过头看了一眼这座小楼,一扫眼间,她看到了竹林的一角露出了一间跟刚刚那间温室一样的建筑的一角!
她蓦然想起来旺媳妇说的,这星园中还有一座温室单种孙家二少爷从各地搜罗来的兰花的!她转身就往那里走去。
史氏奇道:“宝婴,你去干什么?”
顾宝婴笑道:“母亲,咱们还有兰花没看呢!你看,那不是温室不是?咱们就去看看吧,反正也要不了多少时候。”
史氏只好跟着过去,连声道:“宝婴,你慢着些,那些花儿又不会跑,你莫走那么快,仔细着跌撞了!”
来旺媳妇一时间傻了眼,本来她以为大小姐的婆婆和小姑来了,不知道该怎么奉承好,恨不得将家里的好东西都捧出来好讨好大小姐。谁知道这对母女是这样的风范,对自家大小姐又这么苛刻,来旺媳妇一时间后悔得恨不得能将自己的舌头给吞下去,如果能将说出去的话收回来的话。
秋丰和秋